我眼底有霎气,脸上却是强忍的笑容,我不肯哭,我不允许自己哭出来,我只能笑,笑得浓烈令人恍惚,令人 堕落,他的偾怒和铁青,与这样故作美好的我,在这栋空荡无人的绣楼,就像我们的身份,我们此后的路,一样 被阻隔在了两个世界。
他晚了三个小时,如果再早一点,他一定会阻止我踏入湖心亭,走过那条长长的回廊,在常秉尧面前献舞,他 会将我带回去,将我永远囚在牢笼里,不允许我再脱离他的掌控。
我的人生只有他,还有春花秋月。
我好想过那样的生活啊,如果没有容深,没有乔慈,他们从来不曽出现过我的岁月,自始至终救我脱离苦海, 护我安稳的只有乔苍,我真的很想。
即使无名无份,即使见不得光。
他最终还是下不去手。
当他看到我楚楚可伶的眼泪,看到我如他最初所见,如他记忆封存,那固执的倔强,他手松了松,离开我喉 咙,僵硬垂下,猩红的眼睛里闪过冷意,狠毒。
绣楼外髙挂着灯笼,他的脸笼罩在渗透进来的一丝烛火里,斑驳而冷峻,溢彩流光。
可那锻色的昏暗的迷离的光之下,他是偾怒的,比我此前见过他的每一面都愤怒,更胜过乔慈夭折,他在书房 梓打了桌子的模样。
我没有忍住,在他面前,我的脆弱,我的真实,我的疯狂,如我的放荡那样忍不住。
我死死抓住他衣领,将额头抵在他怀里,我压抑着,呜咽着,在他剧烈起伏的心口哽咽说,“我等不了,我等 不到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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