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笑不得,也照着做了。
果然那几日,他胃口一点不痛,比杏花满坡的三月之春,还要温柔暖和。
他失神之际,沈姿坐下他身旁,握住他的手,“周恪上周做一份四年级的数学卷,竟考了一百分,老师说他天赋很高,让我们培养他奥数。”
周容深拿杯盖拂了拂水面,将茶叶末驱散到边缘,“是不是太早些,他还小。”
“不小了,他两岁多就能识字背诗,现在可以一跃三级,受得住。”
周容深淡淡嗯,“你做主。”
她又和他说了许多琐碎的事,从周恪,到她自己近来的身体,到往后几日的天气,津津有味滔滔不绝,熬过漫长年头的妻子,永远不知丈夫多么厌恶生活的七零八碎,抗拒围城中一成不变的平淡,她们一味以为的亲密,早是男人食之无味的鸡肋,被婚姻的无趣磨掉了激情绚丽的棱角。
周容深沉默从头听到尾,毫无波澜,毫无兴致,眼前挥之不去的,是何笙千娇百媚的脸孔。
他很清楚,这一年多,她心中最深沉最贪图的渴望。
他更清楚,自己对她一再堕落,一再贪迷,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从不对她讲,她偶尔委屈,泪眼朦胧问他,除了情妇,她还算什么。
他注视她许久,直到她失了耐性等,松开缠住他衣领的手,他都没有吐出一个字。
他爱了不该爱上的女人,也动了不该动的情肠。
天下权贵谁都可以忘乎所以,唯独他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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