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枕畔,拿起一张相片。
他没日没夜的看,边缘都磨掉了色。
在这抬起头没有远方,只有端端正正的四角天空下,陈旧泛黄。
一腔相思落地生根,宛如密密麻麻的虅蔓,缠绕得又紧又狠,刀割不断,剑剌不穿,火烧不化,风刮不干。纵然勒得五脏六腑都疼,也是他的命,是他余生唯一可做的事。
长长的思念,便是风筝的模样。
清明节时,何笙嘟囔要去山上采花踏青,乔苍没有拦,她甩掉了保镖和司机,偷偷摸摸一个人跑去了长安陵园。
那座常年凄冷,此时却格外喧闹的矮坡,漫山遍野的花,她寻了一条偏僻至极的路,躲过那些扫墓的人,绕远登了半山腰。
她把盒子丢在地上,盘腿而坐,一边揉捏脚踝一边朝近处伫立的墓碑抱怨,“都怪你,非要喝桃花酿,我又怕来得不勤,供不上你嘴馋,拿了好大一坛,你瞧,我手都勒红了。好重。”
她举起手臂,对着空气,对着冰冷的碑石,对着陵墓上的相片,“你倒是说声谢谢给我听,藏在底下算什么本事。”
她恍惚惊醒,他早已不在人世。
他离开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时节。
她为他摘了一朵娇艳的桃花。
她要是知道,从此荫阳两隔,她摘下满满的一枝送他该多好。
她眨了眨眼,雾气浓了。
照片内眉目清俊,温润儒雅的男子,永远定格在他四十九岁那年。
不会苍老,更不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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