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寒池和守汶分别站在两侧,面前摆着两排铁铧犁,一排三个,每个相隔一步远,从金寒池走到这里的功夫,铁铧犁的外表虽然已经降温,稍稍恢复了原本的颜色,但是隐约还是可见红光和火星。
守汶脱着鞋袜,动作干脆,没有半点儿犹疑,这举动中不合乎年龄的沉稳倒是的确令金寒池心生钦佩之情,他脱鞋袜的时候一直望着守汶,只是守汶好像没有看到他的目光,而是转头看向伢缅。
从守汶搬进伢缅家起,伢缅很少与他目光相对,如果说以前都是因为无视,那么现在则是因为畏惧。
伢缅觉得自己不应该心虚,但不知为何,少年的目光就是让他不敢与之对视。
守在火堆周围的人群鸦雀无声,目光都凝聚在金寒池和守汶身上,如果目光有温度,两人必然会感觉到浑身灼烫。
在这样的一片静寂中,伢缅清了清嗓子,以苗语高呼一声道:“上犁!”
金寒池听不懂苗人的话,只是跟着守汶一起走到了铁铧犁前。
直到人站在这里的这一刻起,才知道之前所有的设想,其实都是空想,不管是金寒池还是守汶,此时都不敢说一句“不怕”,滚烫的铁铧犁就在自己面前,已经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了。
金寒池吞了口口水,知道这种事情犹豫不得,反正今天自己根本躲不过去,而冷静思考一下的话,就知道在这时候不如速战速决。
对,速度一定要快,一旦慢下来,双脚立马会被铁铧犁灼伤,而且,最要命的是这踩铧犁还有个特殊的规矩,上铁铧犁的时候,裤腿是散开的,一旦裤子被引燃,就会被判为犯错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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