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妈已经发了话，秀娥无可奈何地看看竹叶，竹叶得意地咧着嘴笑了，秀娥只好下了炕，同竹叶一块儿出了大门，向狗小屋走去。

二十好几的狗小唤回了媳妇，村里的人们听说了，都跑来在狗小屋里凑热闹，乱哄哄地又说又笑，和新媳妇闹着玩儿。狗小大却一点儿都不高兴，脸上毫无表情地扛上锄走出了家门，好象不是他娃唤媳妇、和他没有关系一样。这算啥？没有媒人，没有锣鼓唢呐，一不坐轿二不骑马，自己跑来的，这真给狗小大丢人。

狗小那一间半的破窑里，只有一口破缸和两个瓦罐，炕上一床破被子已经看不出原先是什麽颜色了，原本狗小大就没有给狗小准备。即使他有点儿啥，也不情愿拿出来给这个要来的河南娃。不把他撵出去，就已经是对他不错了。这个新媳妇眉眼儿一般，说不上丑，也说不上俊，眼睛不大，鼻子不小，一张大嘴掩不住一嘴的黄牙。新媳妇坐在炕上低着头，窑里挤满了一群娃娃们。窗外的女人们探头探脑，叽叽喳喳地评头品足议论这个外乡来的女人。

“这媳妇的名字咋这麽日怪？叫什麽稀屎？”翠花也来了，她听见人们吆唤新媳妇的名字，就莫名其妙地问竹叶。

“天晓得。该不是小时候肚子不好？”竹叶也说：“女娃家起个这名字？真是难听死了。”一来到狗小家，竹叶就立刻站在了翠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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