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赞叹道:“这是我见过的最优雅最得体的患者。”
婚礼继续进行,删去了许多不必要的细节,只经过了认亲和家长以及来宾李伟的讲话后,婚礼在豆豆弹奏的第二首乐曲结束。
人们争相祝福着他们,纷纷跟新郎新娘合影留念。
古时走到夏妈妈面前,他冲夏爸爸点点头,跟夏妈妈说道:“小敏,还认识我吗?”
夏妈妈笑了,说道:“是古时,我听菡菡说起过你。”她打量了一下他,继续说道:“老了。”
古时笑笑,用手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已经无法遮盖头顶的脑袋,说道:“呵呵,该老了,五十多岁了,你还不显老,夏先生更不老。”
听他这样说,夏妈妈把夏爸爸介绍给古时,夏爸爸主动伸出手握住了古时的手。夏妈妈说道:“古时,谢谢你这么多年对菡菡的照顾。”
古时立刻举起双手,忙做作揖状,不好意思地说:“惭愧,惭愧。我没有照顾好她。”
郑亮和常远也走了过来,向夏霁菡的父母和关昊的父母问好。
关昊的公寓里,早被人布置的喜庆和温馨。宝宝、李伟父女以及夏霁菡的父母,都住进了关家,这个洞房留给关昊和夏霁菡俩个人了。
但是,躺在妈妈家的关垚怎么也不放心,晚睡不着觉,他跟周月说想去哥哥家。周月说:“今天是哥嫂大喜的日子,你干嘛去?”
关垚说:“我去听窗跟儿,你知道吗,我们这里有个风俗,必须有人听窗跟儿。我不说话,悄悄的进村。”
周月知道他是开玩笑,其实他是不放心哥嫂,唯恐晚嫂子犯病哥哥一人弄不了她,说:“去吧。如果哥哥不赶你,你在他们楼下睡,别回来了。”
关垚嬉皮笑脸地说道:“他呀,不会赶我,他都发现不了我,次是他在楼睡,我在楼下睡,他都不知道我进来了。”
周月笑了,说道:“快去吧,去重温你的偷袭梦去吧。”
关垚赶紧悄悄溜下楼,爸爸听到动静后出来,小声地说道:“大半夜的你干嘛去?”
关垚也轻声地说道:“爸,我不放心,我去哥哥家看看去。”
想起白天婚礼时小夏的晕倒,关爸爸紧锁眉头,说道:“好,去吧,有事往家里打电话。”
关垚告别了爸爸,驾着车向哥哥的住处驶去。深夜,他又像次哥哥一人在家时那样,悄悄的潜进来,仰着头,侧耳听了听,楼没有动静,他放心的躺在了沙发,盖一条薄被睡觉了。
关垚进来的时候,关昊和夏霁菡的确是睡着了。
尽管他们做足了准备,想到了所有的细节,但夏霁菡还是在婚礼晕倒了。关昊很是后悔,早知这样,他不办这个婚礼了,晕倒,对她意味着病情进一步加重,他本想给爱人一个婚礼,不使她留有遗憾,也不使自己留有遗憾,看到她晕倒的一霎那,他忽然觉得自己很自私,自私的为了不使自己留有遗憾,居然不顾她的病情,又是选婚纱又是接待客人,她能不累吗?看到表哥父女和爸妈来了,她开心激动,但有的时候快乐也是很累的。如果真因为婚礼而加重病情,那关昊的肠子都会悔青的,他会觉得自己百身莫赎。
好在吃了冯春次给的药后,夏霁菡很快清醒和恢复了。
知道他们情况特殊,丁海、刘涛几个年纪小点的象征似的参观一下新房,算闹了洞房,然后撤离了新房。
人们都散后,关昊关好房门,走近了她。她早换了一件红色的有着传统祥云图案的短袖旗袍,玲珑有致的身材被做工考究剪彩得体的旗袍勾勒的曼妙和完美,把她的脸映衬的更加白皙、红润,还有红色的皮鞋。关昊打量着她说:“你今天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新娘。”
她掩着嘴笑了,说道:“肯定名不符实了。”
关昊一琢磨,居然也哈哈大笑起来了,说道:“错,你是我名符其实的新娘,难道你是盗版的吗?”
夏霁菡楚楚动人,笑而不答。
关昊万般疼爱的抱起她,走楼,他伏在她耳边说道:“今晚我们俩个人,我要好好看看我的新娘。”
她环住他的脖子,说道:“我也要好好看看我的新郎。”
依偎在丈夫那宽阔的怀里,夏霁菡抚摸着关昊胸前的皮肤,她喃喃地说道:“昊,我好幸福!”
关昊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说道:“呵呵,彼此。”
“我太贪婪了,得到的太多了,所以老天嫉妒我了。”夏霁菡仍然是轻声细语。
关昊抱紧了她,说道:“老天?谁是老天?谁敢嫉妒我的女人!”关昊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又想起了表哥说的话:你不能怕鬼,越怕鬼越找你!其实这是*炮轰金门时说的话,但关昊总认为是表哥说的话,因为是表哥把伟人的这句话带入了他的生活,使这句话跟他的生活有了关联。此时,他很想把这句话说给夏霁菡,但是他怕她激动,他不敢触碰她那易感的神经。
“昊,我知道我病的很重,过两天我们要去美国了,我不追问我得了什么病,我也不害怕我的病,我只是放不下宝宝和你。”夏霁菡仍然是轻声细语。
关昊的心像被锥刺般的疼痛。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说道:“萏萏,相信我,你的病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是我担心,国内的医疗条件,你知道我的心气,无论干什么都是要最好的结果,所以,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是想要最好的治疗。”说完,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不等他说完,她捂住了关昊的嘴,他知道是给自己的决定找借口。反驳他道:“要说别人虚荣我可能信,你虚荣我不信。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很虚荣,也很幸福,能被你这样爱着,是我下不了美国的手术台,我也知足了。”
关昊小心地问道:“你怕了?”
听他这样问自己,夏霁菡抬头,摸着他的下巴说道:“说实话,我的确有点怕,但是,像今天赵市长说的那样,我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我早说了,有你,我什么都不怕。”
关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萏萏,我怕。”
“你怕什么?”
“我怕你退缩,怕你不坚定信念,怕你对我和宝宝不负责任……”他没说完,夏霁菡捂住了他的嘴,说道:
“有你和宝宝在,我不会向后退半步。”她仰着头,坚定地说道。
“这对了。”他紧紧的把她抱向自己。
此时,夏霁菡的爸爸和妈妈躺在关昊他们的床也是辗转反侧,睡不着,爸爸坐了起来,在房间来回走动,妈妈说道:“你有什么事?怎么不睡觉?”
夏爸爸说道:“你没有感觉到今天菡菡有些不对吗?”
妈妈说:“我除去感到她有些虚弱外,没有什么异常。”
“是啊,她为什么虚弱?”爸爸皱着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