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她从城墙上飞身而下，踏过遍体鲜血与尸首向他走去。目不斜视，眼中好似这世间只有他一人。嘴角牵起嘲讽的笑意，她的轻功好像也是他教的呢。

“是。”他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干净。扬起的披风模糊了她的眼。

她心头一颤，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睑。这些天，他的声音无一时刻不萦绕在她的耳畔。但所有的回忆都不及此刻的真实。

她不动声色地敛起脸上的所有情绪，抬头望向他，眉目沉沉。

“你想要这江山，是吗？”

他霎时忽的心头不宁，却还是毫不犹疑地给出肯定的答案。

“是。”

听见唯一的答案后，她向他粲然一笑，宛若那年桃花树下初见一般。身后袅袅烽火都沦为她的陪衬。

他恍惚不过一瞬，她已向他出手。利刃刺入血肉的痛感清晰地传来，他几乎下意识地反手一掌击向她。

她后撤已是不及，只能生生受了这一掌，再将匕首抽出飞速向西掠去，遁入山林中。

他很快反应过来，向副将比了个手势便追了上去。

她的速度渐慢了下来，胸腔内气血上涌。那一掌，她不躲不避地受了，早已伤了五脏六腑。察觉到了身后人，她也不再向前，转身便顿在了原地。

他看着她转过来的苍白面孔，心抑制不住地微微一抽。是什么时候，他也把假戏付了真心？

她嘴角溢出的鲜血将唇染得更艳。不曾想，他们竟也会沦到刀剑相向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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