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鸣说:“七队老乡说,桐油表婶是一条牛腿要了一条人命,我们每月生活费两块钱,那小壳钻就算是两块钱要了一条命。”
日期:2016-12-28 16:53:27
陈安生说:“小壳钻也实在是可怜,从小就无人疼无人爱的,下了乡又受了那么多的苦,却偏偏还把命都除脱了。”
汪鹄翀说:“不管怎么说,小壳钻都是我们知青中的一员,不能让他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得给他送副挽联才好。”
陶胖说:“小壳钻这一辈子又可怜又可卑,要送他挽联,我看就写一个‘活得冤枉,死得混账’……”
江桃桃一听很是气愤,打断陶胖道:“人都死了,你说话还这么刻薄!你以为你了不起?我看你才是‘活得冤枉,死得混账’!”
陶胖见江桃桃生气,急忙改口,油腔滑调地顺从道:“对对对,小壳钻做人倒也没什么大错,我这个人才是现在活得冤枉,以后有可能死得很混账!”
自打大年三十那天陶胖见到了白雪地里的红毛衣,他就不再和江桃桃斗嘴作对了,反倒是处处唯江桃桃马首是瞻。
坟前的气氛本来十分凄凉,被陶胖这样自我作践地一调侃,许多人倒被弄了个啼笑皆非。
肖天健却笑不出来,刚刚经历了生死关的他有许多别人没有的体会,暗自沉思道,陶胖的话其实也有几分道理。小壳钻懵懵懂懂地上山下乡,又稀里糊涂地离别人世,才十四岁就永远埋葬在了这僻远的山乡,真像是大巴山里一棵无声无息、自生自灭的小草。而自己要是没有机缘巧合地抓住那根麻柳枝,此刻也一定和小壳钻一样,已经躺在冰冷的泥土里了。这有生以来从未遭逢过的意外变故,触发了肖天健对生命的敬畏和思索:生命是何等的短暂而脆弱啊!而眼瞅着短暂的生命就这样一天天地蹉跎而过,也实在心有不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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