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了默,说:“是我自己想说的。先生刚刚从这里一出去,就晕倒了,虽然医生说没事,但他还没有醒。自从您走了,他一直茶饭不思,没有好好休息过,精神也很痛苦,蒲先生还时不时地联络我们,不停地表示说您已经跟他在一起,随时都要抛夫弃子,令先生的情绪更加受挫,他去看过二小姐和三小姐,但苏先生又不允许他带她们回来,还训斥他,韩……”
“够了。”我说:“你出去吧。”
“太太……”
“我让你出去。”我说:“出去。”
“太太,我爸爸一生都为繁家做事,受到繁家数不尽的恩惠,先生和老先生都不在时,我自然听您的,但既然先生回来了,我当然只听命于他,其他人也都这么想。”他加快了语速,说:“我在心里把您当成和我妈妈一样的人,但这不意味着我必须抛弃繁家配合您篡权,这是不可能的!”
我没说话。
我要篡权?
呵呵。
我早就知道,我和繁家终究是两家人,过去的十年没有变成一家人,将来也不会。我跟他之间没有血缘,因此就像念念所说的,他们四个是一家,我想离婚是因为我想破坏这个家,而非我在这个家里无法感到丝毫幸福。就像林准易现在所说,我之前是想篡权,而非想要努力去维系这个家族,挽救这个家族。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这个“家”与我无关,责任也与我无关,是我误会自己与他们真的那么亲近,总以为自己对这所有的一切都有责任。就如繁音的病,我总以为我能帮得上他,可其实不然,他的病需要看医生吃药,我帮不上忙,也没有立场帮忙。我唯一该做的是搞清楚自己永远都只是一个外人,疼一疼我自己,让自己少受点伤。毕竟自我降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只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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