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真纳闷儿,她是没有心吗,眼睛怎么会那般死寂。
我伸出手勾了勾前面何堂主的皮带,他立刻按住裤子,以为勾住了什么东西要掉,我扑哧一声笑出来,他听到笑声试探着摸了摸我的手指,他蹙眉回头。“冯小姐有事?”
我朝最前面看了一眼,“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来迎接九叔?”
何堂主压低声音告诉我,“因为九叔喜欢大排场。他是道上资历最老的,哪怕退下来,这个面子小辈都要给,纪先生和霍砚尘根正苗红,都是九叔手下长起来的,所以必须亲自迎接。”
我恍然大悟。混江湖的讲义气不假,可大多也非常浑,有一点成绩沾沾自喜,极少还记得自己的根是什么,九叔这个人一定有很深的道行,把霍砚尘这样的倔狐狸都降得服服帖帖。
车队缓缓在台阶下停住,大约有十几辆,清一色列阵排开。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将整条马路都占据,每辆车中走下四名保镖,他们没有穿着外套,只一条笔挺的灰裤,黑色短袖衬衣,露出的手臂上纹着龙头,和一个十分醒目粗大的"九"字.
霍砚尘亲自走下去到第一辆头车。保镖为他拉开车门,他对着车里喊了一声义父,一名一身雪白丝绸衣服的年老男人从里面步下,他头发黑硬,嘴唇又紫又厚实,唇边长了一颗巨大的黑痣,看外形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他脸上戴着一副茶色墨镜,右手拄着根梨木拐杖。不过他不瘸,也没有苍老到走不了路,这只是一种摆设,一种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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