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怕,这种怕比当时纪容恪死讯传来还让我崩溃,如果贺渠死了,因为替我阻挡子丨弹丨死了,我怎么对强势的贺家交待,贺渠是独子啊,他是贺归祠唯一的男丁唯一继承家业的血脉,我怎么还能活得下去。这份罪孽太重了,重到哪怕我苟且偷生,也会压得我一辈子喘不过气释不了怀。
贺渠的手术一直进行了五个小时,期间护士有三次进进出出,每一次我都立刻迎上去,可她们对我的询问讳莫如深,只说耐心等待便匆忙挣脱我的桎梏,我面对模棱两可的回答整个人慌得不行,我靠住墙壁一言不发,眼睛已经越来越浑浊。
贺润坐在椅子上,她挽住纪容恪手臂,断断续续哭着,她一直在说以前很多次气到了他,现在觉得很后悔,兄妹之间有什么深受大恨,忍一忍就过去了。何必争执不下。纪容恪始终在安抚,告诉她贺渠并不会怪她,贺润听到这里更加崩溃的哭出来,她的哭声令我烦躁不已,当护士第四次从手术室里出来,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立刻涌上我胸口。她戴着口罩的脸看不到表情,可额头满是汗水,她直接站在我们面前目光从每个等待的人脸上掠过,“谁是家属。”
我吓得身体险些一软瘫在地上,我捂住耳朵不敢听,纪容恪与贺润站起来,那名护士将一份协议书递给他们,我从她口型看到她提及了病危两个字,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顿时觉得天塌地陷,好像所有的灯都熄灭了,变得暗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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