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筝眼眶一热,轻轻地把手机从他手里抽出来,开始给医院打电话。
之后的两天宁至谦都是半天门诊坐诊,半天会议,她先联系院长说明缘由请假,然后拜托了刘主任给他代班坐诊,自己也和刘主任请假,至于这两天之后怎么办,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买票,收拾行李,她利落地一会儿就做好了,他还在餐桌旁坐着。
她只好上前牵住他的手,“至谦,走了。”
他抬头看着她,眼神里还是一片恍惚。
头部重伤。他和她都是神经外科医生,通电话时一旁的她并没听清楚到底伤到何种程度,但是他应是听清楚了的,而她现在,却不敢问……
她拉着他起来,拉着他到了门口,给他找出鞋子,蹲下来放在他脚边,他这时仿佛才清醒,在她扶着他的脚要给他穿的时候,他哑声说,“我自己来。”
她心里满是疼惜,可是,此时此刻似乎并没有什么语言可以用来宽抚,只能在他穿好鞋站直身时,再次牵住了他的手。
一只手牵住他,一只手拎起了行李箱,而他,却顺手把行李箱接了去,再自然不过。
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他没说话,扣住了她的手指,她开门,出去。
世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从此时开始,到机场候机,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一直扣着她的手,安检时放开了,过了之后,又寻来扣上。
广播里开始播报他们的航班登机通知,两人刚站起身,宁至谦手机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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