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晋避重就轻的将在崔乾佑营中的离奇遭遇讲述了一遍,这些事没有必要瞒着边令诚,仓促间临时编个谎言反而容易漏洞多出。
“竟是如此!”边令诚迟疑着,看向林子外面驿道上魁梧的蕃将,忽然语速又加快了,“此子既然与崔乾佑有仇,何不替朝廷招安了他!”
边令诚的眼睛里散发着幽幽的光辉,他的表现时而胆小如鼠,又突然异常的大胆冒进,在没有任何把握的情形下,仅凭只言片语就敢做下招安叛军的决定。秦晋本以为把握住了这个阉宦的脾气秉性,可看他此刻的表现,又不由得糊涂了。
“如何,秦少府还有甚迟疑的?如能招安这个乌护怀忠,叛军去一臂,唐军增一臂,此消彼长,何愁叛军不靖?袭击岘山粮仓不也有了现成的助力?”
秦晋不得不承认,这个在历史上臭名昭著的边令诚的确有些魄力,成就他的不是靠算无遗策,而是那种富于冒险的赌徒性格,但性格因素使然,又使他大战临头时,不敢孤注一掷。总之,这阉宦就是一个矛盾而又反复无常的人。
“实不相瞒,同罗部与我新安团结兵曾有殊死大战,他们的首领咄默被斩首于新安。胡人没有忠于国家公器的习惯,但极重私恩,乌护怀忠以前不知下走的真实身份,或许对下走还有些好感,一旦得知真相,岂会善罢甘休?”
林地外的呼唤声在继续着,那些同罗部的人没有得到回应,仍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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