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光不懂她这话的意思。以为只是胡言乱语。
柴露吃劲地转了转头,看了眼窗外廊上站的人。
叶覃,老麦,两人都在凝神看着病房里的动静,唯独那男人叼着烟在看手机。
“知道他是谁吗?”
“啊?”沈春光一愣,“你说哪个?”
“正在看手机的那个。”
“……”
沈春光皱了下眉,纳闷将死之人不都应该头脑很清醒吗?怎么柴露反而糊涂了呢。
“知道,你们不都喊他九哥么。”
“不是,只有九戎台的人才喊他九哥。”
“那你不是九戎台的人?”
“我不是。”
沈春光嗤笑:“那你为何会躺在这里?”
柴露也笑,她为何会躺在这里?
“杏儿,我是范庆岩的人,他的女人…”
“……”柴露这话无端让沈春光的心脏缩紧,“你爱他?”
爱吗?
柴露转过脸去看着头顶的白炽灯。
小时候家里穷,十三岁就辍学在家里,刚成年就跟人进了场子,第一次出台的时候柴露还是个雏儿。对方花五百买了她的第一次。
“我这一辈子有过很多男人,多少自己都数不清了,但从没对谁说过一个‘爱’字。”
“……”沈春光无端觉得伤感,“你没对他说过一个‘爱’字,可你把命都给他了。”
“是吧,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因为爱?”
“可能是,但也未必。”
“……”
“不过有一点我记得很清楚,他是第一个给我钱花的男人,五百,十几年前搁我们老家那山沟沟里就是好大一笔钱了,寄回去可以给全家老小当大半年的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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