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句“不知道”却在沈春光心里体会出了另外一种意思,她捏着烟轻轻“嗤—”了一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你才刚醒。”
“可我不喜欢住这里。”
过去三年她几乎都在医院里度过,消毒水的味道都快把她闻吐了,还没住够?
关略也没多问,难得耐着性子哄:“再住几天吧,等情况稳定了就出院。”边说边又凑过去拿她手里的烟,沈春光赶紧躲掉,虽然浑身都是伤可脑子倒挺灵敏。
“给我!”
“不给!”她捏着又使劲吸了两口。
关略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身子无力地往椅背上靠了靠。
“算了!”他又用手按了下眉心。
床上的沈春光倒是狠狠一个咯噔,算了?这男人也会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一根烟很快就被沈春光抽尽,恨不得一点烟屁股都不放过,完了她才满足地再度倒回抱枕上,仰着头,眼皮无力睁着,顶上刺眼的灯光撒下来,睫毛抖了抖,闭上。
从头到尾两人都没有提那桩“绑架案”的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没人死,没人受伤,也没人要下地狱。
后半夜沈春光总算迷迷糊糊睡着了,关略拧了块毛巾将她额头上的冷汗擦掉一些,掖好被子,拿了外套出去。
楼顶的风很大,关略点了好几次火才将烟点着。
眼前是黑沉沉一片,夜深人静之时城市里的霓虹灯都熄灭了,唯独天上挂着几颗星星。
关略摸了摸手指,指端上有新添的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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