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所言不差，岁月不饶人哪！”李治暗自叹了一口气。

“这些开国功臣，作古的作古，勉强活着的，又能有几个与陛下同心同德？他们的子孙后代，仗着这部《氏族志》，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岂不是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为这些人，为个虚无缥缈的‘孝’字，陛下觉得值吗？”

李治被武则天这番言语说得动了心，命人将狄仁杰的试卷捡起来，又细细品读了一通，叹道：“皇后一番肺腑之言，真真是为大唐社稷殚精竭虑。依朕之见，此生当登首榜。至于《氏族志》，是该审时度势，适时重修了。”

“妾身以为，陛下又有些矫枉过正了。”武则天一阵媚笑道。

“何来矫枉过正之言？”

“既是录用，何需登首榜，为众矢之的，致陛下于不孝之地？”

“对！对！对！还是皇后考虑得周到，此事万万不可张扬。”李治拍手赞道。

“依妾身之见，给他个下等，已是皇恩浩荡。”武则天拿定了主意。

“下等？”李治显得十分不解，“此文虽说狂妄不羁，但也是才学横溢，何以下等判之？”

“妾身以为，此等狂生，当杀杀傲气为要。”

“嗯！”李治重重地点了点头，“若论御人之术，皇后倒是不在朕之下。”

“妾身岂敢！”武则天欠身道，“若是灭了傲气，此人说不定将是社稷的栋梁之才！”

“对了，此生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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