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礼记�6�1王制》所载,“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为武氏立“七庙”,这不等于昭告天下,武则天就是真龙天子吗?
“天后,”裴炎思忖略定,俯身奏道,“微臣以为,此议万万不可准!天后母仪天下,当怀至公之心,不可私于所亲,吕后之败可为殷鉴也!”
裴炎知道,李旦刚刚登基时,武则天曾给赋闲在家的老臣刘仁轨写过一封信,请他出山。刘仁轨辞以年岁已高,并直陈吕后祸败之鉴,武则天不仅没有追究他的不敬,反而好言相慰。
可裴炎忘了,刘仁轨行将就木,不过是一块可有可无的活招牌而已,犯不着跟他较真儿。他裴炎不一样,当朝首辅,又在废黜李显的事情上与武则天同心协力。在武则天的眼里,他是股肱之臣,理应为她效犬马之劳。
武则天没有想到,最先站出来反对的,竟然是被自己寄予厚望的老臣裴炎。但他们毕竟是“政治同盟”,政务还需裴炎的支持,武则天不想让他太难堪。
“裴爱卿过虑了,”武则天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吕氏委权于外人,因而招祸。本宫如今不过是追念亡者,何患之有?”
“凡事当防微杜渐,警惕其滋长蔓延。”裴炎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好了!”武则天收回笑脸,摆了摆手,“再议吧!”
再议,其实根本就没议,武则天打算一意孤行。裴炎当然也不是吃素的,暗中在下面搞“串联”,撺掇群臣上表抗议。武则天深感众怒难犯,被迫做出妥协,仅按诸侯的礼制,立了一个“五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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