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这是水浒里鲁智深坐化时说得话。
陆伯言说话云纱雾绕的,到底是怎么滴一个意思?
整个下午,陆然都有些心不在焉,想着那番话。
下午,他跟叶知秋一道,去了墓园,给那天屈死的十多个姑娘做了一场道场法事,以超度那些屈死的亡魂。
墓园,山风凌冽,吹得陆然鬓发微乱,天上下着小雨,他没有打伞,也没有用“避水咒”,所以身上有些水渍。
待叶知秋做完了法事,陆然将一束白菊花放在墓碑前,鞠了一躬,眉宇间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而是有些凝重,以及……自责。
那一天,他要是能动作快点,说不定就能阻止周文景,杜绝这场人间惨剧的发生了。
陆然心里其实没有太多悲天悯地的伟大情怀,但至少还对生命保持着基本的敬畏。
所以他很愤怒。
愤怒血焰那帮狗东西,到底心是怎么长得,居然做得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陆哥哥,你已经做得过够了,不用太自责。”
边上纳兰西瓜拉了拉陆然的衣袖。
她跟纳兰芍药也来参加了这场法事,顺便也给陆然道别,参加完法事,她跟姐姐就要回燕京了。
“我只是觉得,我可以做得更多一点。”
“陆哥哥……”
“陆兄,生死有命,她们不会怪你的。”叶知秋眉宇间也有些萧索。
陆然点点头,笑了笑。
是的,他已经做得够多了。
没有人会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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