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狗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让他们老两口团聚,咱就说是给娘找了个老伴。”
四妮说:“对,俺就说爹是俺娘家的二舅,反正没人去过水窑村,也没人知道俺有个二舅。”
就这样,四妮跟二狗一起返回了疙瘩坡。
走进村子,四妮跟二狗将大栓婶中风的事儿,一五一十跟张大栓说了。
张大栓的面色很沉重,将烟锅子在红薯窖的方桌上磕了磕,磕干净了里面的烟屎,斩钉截铁说道:“我不进城,我喜欢在大梁山,把你娘送回家吧,我来照顾她……。”
四妮说:“爹,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能照顾娘啊,还是进城,咱们一家人在一块,也算有个照应。”
张大栓笑道:“我还壮的很,再活20年不是问题,放心,我不会死在你娘的前面,只会死在她后头。
总之,我一定要伺候她到老死。再说不是还有你俩吗?每个月回来两次。”
四妮跟二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点点头。
张大栓终于要出山了,为了自己的老伴,不能继续呆在红薯窖了。
他的身份也换了,成为了四妮的二舅。
他从红薯窖里爬了出来,再次见到了久违的阳光。那阳光好刺眼,好新鲜。
这个时候,张大栓躲藏在红薯窖的日子,超过了十五年。
村子里已经没人认得出他了。现在的张大栓跟从前的张大栓完全不一样了。
他一身雪白,头发是白的,胡子是白的,眉毛也是白的,而且一身的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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