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刚好看到朱花语回转头,意味深长地嫣然一笑。
老乡政府大坪里今非昔比,处处杂草丛生,一派凋零的样子。
自从郭伟当初将办公室移到老鹰嘴后,老乡政府就像没有娘的孩子一样,逐渐失去了宠爱,以至于到现在,几乎看不出还是一个行政机关的所在地。
面对如此残破的景象,我是有些不悦的。毕竟这地方,留下过我七年时光。
月白显然感觉到了我的不悦,低声道:“现在干部都在忙,没人来管理。”
“都忙些什么?”
“好多事。比如计划生育,比如新政府迁址。反正我总觉得人手不够用。”月白似乎娇嗔,她的辩白,让我不好发火。
“再说,过不多久,都要搬走了。”她强调一句。
我没做声,拿眼四处张望。
门前的小溪两边,绿草萋萋,柳树全身发绿,间或伸出几支鲜艳的桃花。一群白衣白裙的鸭子,呀呀叫着,噗噗通通往水里跳。
桥头老供销社,门头上的招牌已被风雨浸淫得不成样子。当年盘小芹挑出来的一条写着“酒”字的布幡,已经支离破碎,剩下几条破布,在春寒抖削里,孤独地飘扬。
回到大坪里,中央一条路,一块没一根杂草的小坪。这是孙德茂家中巴车停靠的地方!
玉兰树依旧青翠,肥厚的叶子间,开始冒出花蕾。
残破与新的生命,正在次第地交错,让人无端会生出许多的感概来。
我被前呼后拥往食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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