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对方证人露出的软肋,是律师在庭上的生存本.能;可是那一瞬间他却忘了自己要盘问的证人,是时年呢。
四年夫妻,他的神色瞒不过时年,时年清楚地看见了他的犹豫和愧疚。
时年便也明白,他此时的这点心绪,也可能成为她用来对抗他的盾牌。
一切不过电光石火之间,两人的心境却已然悄然转过千百回。
向远终于站定在证人席前,手扶着栏杆,凝视时年的眼睛:“控方证人,相信你也听见了旁听席上大家惊讶的抽气声。作为辩方律师,我跟他们有相同的感慨:原本以为是无辜的女大学生受到同学伤害,我心里也一样是满满的同情;可是现在才发现,原来我们都错了,受害的不是无辜的女大学生,而是能用笔当成刀的女记者。”
“由此我们未免有理由怀疑,马克不是无缘无故与你起了冲突,而是你首先欺骗在先,当马克发现你的真实身份后,因为顿感受骗,或者是私隐受到了侵.犯,才会被激怒。”
安澄皱眉,忙起身:“反对!这是辩方律师自行臆测。”
向远反唇相讥:“法官大人,方才您也听见了旁听席上的抽气声。还有法官大人您自己,以及在座的陪审员们,难道你们没有与我一样生出这样的疑问?”
法官缓缓点头:“反对无效。请控方证人回答辩方律师的提问。”
时年轻轻咬唇,凝视住向远的眼睛:“首先我身为记者到康川大学去,不是为了欺骗谁,或者挖谁的私隐,我是为了康川大学一连串的学生命案去的。此为公义,不为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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