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不负没能反应过来,身体向阳台下倒去。
眼看就要撞在他身上,戚不负的身影便突然一散,捏着红色丝绸,出现在了自己房间的阳台上。
她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戚不负收了红色丝绸,回到房间里,一股暖气便扑面而来。
钟夙还躺在床上,看上去睡得很熟。
戚不负走到他身边,俯身看着他,认真地描绘着他的五官。
“我的手指会不会很冷啊?”
戚不负想起这点,匆忙伸回了手。
她坐在床边,托着脑袋,说:“人,只有人才有温度,这种温度,多么喜欢啊,可是我就是没有呢……”
钟霁说的没错,他是人,而她始终是阴司的生灵。
戚不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是,就算是这样,也还是想要一直陪着你啊……”
在还能陪着他的时光里,一直陪在他身边,就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说罢,她又闷着脑袋,叹了一口气:“唉……”
但是,她忘了,钟夙的睡眠本就浅,从她碰他的脸的时候开始,他便已经醒来,还以为能听到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只是她的唉声叹气而已。
钟夙闭着眼,还是保持着相同的姿势躺着:“叹什么气。”
戚不负微微一怔,抬头看着他,说:“夙夙,你醒了啊?!”
钟夙还是闭着眼,声音也出奇地慵懒:“你说呢?”
戚不负笑了笑,伸出手抱着他的脑袋,说:“早上好啊!”
钟夙无奈,逼不得已伸出手,掰开了她:“别用你的胸挤我的脸。”
戚不负笑的越发得意了,摸了摸自己的胸,说:“很软的啊,又没有骨头,应该很舒服才是……”
钟夙终于睁开眼,定睛看着她,说:“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竟然在这种最特殊的时候,做着这种开放的事情 。
他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抱在了怀里,隔着柔软的被子,然后说道:“昨晚做了什么?”
戚不负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说:“看天啊,夙夙要睡觉,我只好一个人,看天空玩了。”
钟夙忽然皱了皱眉头,说:“不许想,不管是谁,都不许。”
戚不负茫然:“你说什么啊,我想什么了我?”
钟夙将她抱得更紧了:“看天空,是因为思念的情绪在作祟,不管是思念谁,都不可以。”
戚不负明白了过来,轻轻笑了笑,然后缩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好,我不想,我只是在看风景而已,真的,你在我身边,我还有什么需要想呢?”
她趴在他身上,隔着被子,忽然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顶着自己,顿时皱了皱眉头,转而问道:“这是什么?”
钟夙面无表情,伸手扶着额头,说:“你猜?”
戚不负的眉头紧紧拧着,她摇了摇头,说:“我不猜!”
真当她不知道呢,就算以前不知道,现在也差不多早已知根知底了。
她伸手,按在“陈伯”身上,非常非常,非常之温柔地压了下去。
钟夙的脸色都变了,匆忙扣住了她的肩膀,略显严肃地看着她,说:“戚戚,你在干嘛?”
戚不负眨了眨眼睛,说:“书上说,这是男人的自然现象,所以我帮帮你好了,你看,把它压下去就没事了!”
某一瞬间,钟夙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用力地捏着她的肩膀,翻身将她压在了床上,隔着柔软的被子。
他很严肃:“会断的,别拿这个开玩笑,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戚不负略显茫然:“啊?真的会断吗?可是我都没有很用力的,我很温柔……”
钟夙扬了扬唇角,眸子里带了一点难明的意味,略显狡黠地说:“是吗,那我也会很温柔……”
戚不负汗颜,立马垮着一张脸:“我错了……”
“错了,错了就该受罚。”
“我真的错了……”
“晚了!”
*
总之,从此以后,戚姑娘是明白了一个很重要的道理——就是,千万不要拿男人的“陈伯”开玩笑!
对于一只不会疼,不会累的阴司鬼差来说,她每次都会因为这种事情近乎虚脱。 瑞士的滑雪乃至世界都非常出名,采尔马特的滑雪场很大,坡度刚刚好。
天完全亮起来之后,钟家众人也开始准备出发,前往滑雪场了。
钟夙穿着单薄的衬衣,坐在床边,看着尸体一样的戚不负,眼中有些心疼。
他拉起她的手,将她抱了起来,说:“你还能起来吗?”
戚不负很想说,再战个三百回合都没有问题,但是她真的怕了,缩在他怀里,略显无力地说:“其实我不会滑雪诶!”
钟夙轻轻吐出一口热气,飘过她的头顶,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额头上。
他说:“我教你就好。”
面对一个新手,滑雪的确很危险,但是戚不负这样的,貌似就是小强啊,生命力旺盛。
戚不负手一挥,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轻轻打开,取出一棵黑色的宝石,然后将盒子收了回去,一边将黑色的宝石放在身上,一边准备穿衣服。
这种来自阴司的东西,还是可以帮她恢复气力的。
然后,钟夙的衬衣纽扣还没扣好,她便穿好衣服,站在了他面前,一头长发,轻轻垂到大腿边缘。
钟夙随口说了一句:“你的头发倒是越来越长了。”
戚不负得意:“那是!”
钟夙剩下的半句没说——见识倒是没有长进。
洗漱穿戴好,离开房间,刚好见到急急忙忙打开门往外走的钟熙。
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说:“好了好了,我马上下去了!”
抬头一看,正巧发现自家堂哥,于是满含深意地笑了笑,说:“早上好啊,楚渊堂哥,二叔叫我们下去吃早餐呢 !”
于是,他们便一起下了楼。
吃过早餐之后,一同前采尔马特滑雪场。
*
滑雪场内,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不少人,一望无边的雪地连绵不断,坡上都是厚厚的积雪。
长辈们一个个也都宝刀未老,刚准备好,便沿着坡冲了下去。
钟夙刚准备出发,钟熙便凑了上来,站在他身后,拿着滑雪杆,说:“堂哥,带我啊!我不会!”
不知道为什么,有个事情,他一直说不清楚,也很好奇,就是钟霁这个人,只要和钟夙的距离在十米之内,他的气场就会让人无法接近,而钟夙也一样,就算钟熙和他的关系已经因为上次的日本事件近了不少,但是只要钟霁在他身边,他们就没办法好好说话。
日期:2015-12-05 0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