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小的插曲伴随着父母们聚会的结束很快就烟消云散了,我们被各自的父母领回了家,只是自打那以后,喜子就再也不好了。
喜子的那条鱼当天夜里被他当作宝贝一样养在了外面的一口水缸里,那是他妈妈冬天腌菜用的,夏天便拿出来洗干净去味道。第二天一早,我们是要结伴去读书的,二年级早课七点半要到学校,我们三户人家数我最远,喜子家最近,那天早上提着装着午饭的茶缸照例到喜子家门口的时候,他的妈妈告诉我们喜子生病了,让给老师带个假。
有大人出面,小孩子们自然是没有料想到事情会有多严重,以为就是一般的感冒之类的,很常见。傍晚放学的时候我还看见喜子脑袋上包着一条他老妈的黑丝围巾,坐在他父亲的自行车书报架上,说是刚从卫生所挂完点滴。他父亲说,明天还要请假,让我们继续带口信。
那一个星期喜子都没有来上课,周五的晚上,父亲和母亲去了喜子家,手里拿着用网袋装着的水果和饼干。我一度很羡慕,因为那是我想吃却没得吃的东西,为什么他们不买给我吃反倒是去给我的同学?一种委屈感让我不愿意同行,我甚至嫉妒喜子因为生病可以吃到好东西,于是我也在家里装起病来。
父母回来的时候脸上写满了愁容,当见到那个在被子里声称肚子痛的我时,急忙连夜就送去了医院。那个赤脚医生给我了开了药,反正我也吃了,在那里我听到大人们在议论,说是喜子怕是得了什么怪病,一直在发烧,医生说他这里最好的青霉素已经用最大剂量注射了,行医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病重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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