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陌刀甚至不用挥舞,就是斜斜的向马侧伸出,靠着战马冲锋的巨大速度,数尺长的锋刃便把碰到的人一劈两半。
“老弟,这是为何?这些不过是些老弱,杀他们作甚?”罗进皱眉问道。
李辉见老兵们个个神色古怪,显然不能接受这一,浑不在意呵呵一笑道:“罗大哥。咱家将军的军令说的明白。是要我屠灭这个部落。什么叫做屠灭?自然是斩草除根了!若是有一个蛮人活着。那便不算我完成任务,兄弟我可是要掉脑袋的。”
老兵们脸上都是现出不忍之色,罗进指着前方已经一片混乱的帐篷区域,叹息道:“屠戮妇孺,岂是王师所当为?不过是些老弱,杀了他们也算不得英雄。”
李辉笑道:“罗大哥,跟在将军身边久了,这些事情你就会习惯了。西征大食之时。兄弟我第一次这么做,心里也是受不了。不过后来发现将军说得不错,所有的蛮族都是贱骨头,杀得多了自己就怂了。大伙儿跟着将军一直杀人杀到库法,那些大食人最后不都是乖乖的低了头?宁教人怕,莫教人欺!记住这句话,这些事也就不叫事了。”
罗进默默头,看着一dingding起火燃烧的帐篷,哭喊奔逃的突厥老弱,心里终究是不忍。索性别转头去不去看。
“在将军眼里,咱们唐人的命是最金贵的。蛮人杀死一个唐人。就该承受灭族的代价。看着吧,这个消息传开之后,老哥你的日子将会清闲很多,估计乌海守捉要好久都看不到突厥人了。”李辉笑着说完,催动战马便是冲向了山谷深处。
终究不过是一个小部落,山谷虽大却没有别的出口,很快突厥人已经被李辉他们清理干净了。
一团骑士策马回来,细心的收回了大部分的钢箭,重新安放到元戎弩里面,然后便赶到罗进一行人跟前,汇聚到了一起。
大军到了谷口,罗进回头看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兵们也都是神色凝重,他们还突厥人也不是永远都是敌对,很多时候还是和突厥人和平共处的,双方也会以物易物交易一些东西。这次报仇报的这般彻底,实在是没有想到的事情。
大唐的军队乃是王师,王师就该有个王师的样子。现在这样的行为,可是比突厥蛮人还要残暴了。
袍泽的死,他们也想报仇,可从来没想过把这个部落当真灭族。就算是突厥部族之间的争斗,胜利者也少有把失败者全部灭绝的事情。
李辉所部跟着马璘远征过库法,这样的事情早已是浑不在意。看到老兵们这个样子,李辉笑了笑也没有多说。
宁教人怕,莫教人欺,这句话说起来容易,想要做到却并不容易。就像将军曾经说的,身在敌国之时,为了整个汉家民族的利益,你就是得把自己变成禽兽才成。你只有自己比蛮族更凶,更狠,蛮族才能真的怕你。
长久以来,汉民们就是心肠太好太温顺了,所以几十万草原蛮族便能成为数百万乃至几千万汉人的心头大患。在草原蛮族们看来,他们是吃肉的恶狼,边郡的汉民们就是温顺的绵羊。而现在,将军要做的,便是让蛮族们明白,汉民不是绵羊,而是老虎,还是一群群的老虎。招惹汉人的结果,就是死。
这一次因为蒲类县的事情,直接找草原上最强大的回纥部落开刀,亦是为了立威。要通过这一战,让边郡的汉民们从此之后过上安定的日子,不至于担心突厥人的剽掠。
守捉小城之外,安西新军健儿们全部下马歇息,没去观战的守捉戍卒们都是站在路边,眼巴巴的看着西方的大路。
“来了!”
远处传来隐隐的马蹄声,有心急的戍卒大声喊了起来。
戍卒们都奔到了大道之上,一脸急切的看着远方。安西新军这边,健儿们却是神色淡定,都是坐在地上,没几个人站起来。
一团骑兵三百人,全部装备了元戎弩,若是干不翻一个小部落,领头的校尉就可以去死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到扬起的尘土,没过多久,一队骑兵从远方疾驰而来
前边的队形严整,正是出战的那一团骑兵。在稍后边跟着的,是几十名神色古怪的老卒。
“将军!三百儿郎无一折损,蛮人一个也没走脱!”尚在百步之外,李辉便在马背上大声喝道。
“好!”马璘大笑着了头。
三百骑兵趾高气扬,从道路两边的乌海守捉戍卒旁边走过,回到了队列之中。有心细的戍卒快速的查了一遍,的确是一个不少。
“校尉,真的把那些蛮子杀光了,给我爹报仇了?”一位年轻的戍卒跑了上去,拉住罗进的马头连声道。
他的父亲便是死于那一战,之后他递补进来当了戍丁,对于那个部落的突厥人自然是恨极。
罗进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头道:“所有人全都死了,一个活着的都没留下来。”
那戍卒脸上现出激动之色,快步走到马璘跟前,向着马璘重重地跪下叩首。
当下又有几个年轻戍卒走出来,同样是向着马璘跪下。
他们都是父兄战死后递补而来的戍卒,如今终于大仇得报,自然是对马璘心存感激。
马璘问清了原委,连忙把几人拉了起来。
看着几位神色激动的年轻戍卒,马璘肃容道:“从今以后,每一个大唐健儿的死,咱们都要让蛮族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咱们要让蛮人们知道,唐人是不能招惹的!宁教人怕,莫教人欺,你们都给我记住这句话。今日有人为你们父兄报仇,来日你们拿刀为别的兄弟父兄报仇时,也得做到心狠手黑一个不留!都给某家记住了!”
“是,将军!”几位年轻的士卒齐声喊道,已是热泪盈眶。
“杀了咱们唐人的蛮族,咱们就不能把他们当人!”马璘抬高了声音,看着乌海守捉的戍卒们道,“愿意臣服大唐的,咱们可以当他们是朋友。和大唐为敌的,时叛时附的,观望骑墙的,只要手上沾了唐人的血,某就一个字,那就是杀!你们也是某的部下,某久在安西河中没空来教你们,今日某说的话,你们都要记住!以往是如何做的我不管,以后对付突厥人,就是今日这般,只要伤了我一个唐人,那就是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戍卒们听完,一个个神色亢奋,用力的握紧了拳头。
附近的西突厥部落这两年不敢再嚣张,到了守捉边上都不从大道上走,而是远远的绕过去,不是畏惧他们,而是畏惧面前这位将军的凶名。今日一见,将军果然是手狠心黑,名不虚传。
以往大伙儿都只在守捉附近活动,大片的草原都是突厥人的天下。这两年大伙儿的活动范围逐渐扩大,亦是受益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