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鹏说着快步追了出去,他是锦衣卫,那佟掌柜的不过是个商贾,只要他吩咐过了,那佟掌柜一个生意人,断然不会再多嘴,再也没有人比这些小民更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了。
不一会儿,国子祭酒田明道匆匆赶来,田祭酒的脸色比乐司业还要难看。在来此之前,他已经严词训斥过乐司业一顿,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善款是要追查的,但他最在乎的是维护国子监的名誉,否则一旦传出消息,说国子监的太学生们或者传道解惑的先生们窃取善款,国子监必然声名扫地。
田祭酒赶到现场,听蒯鹏气愤愤地把事情一说,便道:“好!本官让乐司业配合你们,去查一查昨晚出入国子监的人,不过,你们须得小心从事,如果此事张扬开来,哼!”
田祭酒一声冷哼,蒯鹏的狂妄之态顿时敛去,他忽然意识到,后果不仅仅是丢了善款这么简单了。
别看田祭酒是个教书的,可国子监是培养官员后备力量的最高学府的校长,能入学国子监的人,最低也是个举人,这些人出去后,要么做官,要么是地方上极有影响力的缙绅,国子祭酒和西席先生,那可是云泥之别。
田祭酒这番话自然是极有威慑力的,真要把他惹恼了,不要说蒯鹏是锦衣卫,就算张泓愃那样的尚书之子,他也全不在乎,他不但可以利用权势把张泓愃和柳君央赶出太学,既而施加更多的制裁也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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