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想了想，摇头道：“我当时也问过这个问题，但夫人只看着窗外，什么也没有说。我能看得出来，说起那位朋友的时候，夫人并不开心，甚至是有些难过的。”

李云道微微一笑，看向那些相互扶持着返回自己家的缅光百姓，喃喃自语：“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安娜的水平显然还没有到能鉴赏华夏古词句的程度，听得有些茫然，但突然那细细的眉毛微皱一下，面色不变地对眼前的李云道说道：“先生，有人在看我们。”

李云道也同样保持着一脸微笑道：“不止一人，而且应该已经跟了我们许久了，很可能从我们离开吴帕的时候，一直跟着我们。我本以为前天晚我独自一人从胜利大酒店的归途他们会出手，我还特意在外面绕了一圈才回来，但他们始终都没有现身。”

“先生，会不会是红衣主教尼莉克斯的人？”

“如果是尼莉克斯的人，我们没离开吴帕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出手了。他们应该也不会是我原先的对手派来的，毕竟如今对他们来说，我已经是名义的死人了，算他们发现我还活着，应该也没这么快。”

“难道是夫人的人？”

“那更不可能了，我想从我们俩离开吴帕的那一刻起，碧姬夫人已经彻底划清了跟这件事情之间的界限。不管是信仰也好还是事业也好，一个人，当你曾经全身心投入过，很难轻易割舍。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你的夫人是不会轻易地叛离圣教的。”李云道笑着说道，“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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