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之后,袁泽突然问我要不要去补一顿,我瞪了他一眼,“什么意思,真当我是猪啊?”
他笑了笑,“我看你中午没怎么吃!”
“嗯,是没怎么吃,看戏看忘记了。不过,这顿饭吃下来,我倒是不再疑惑为什么你们袁家人一个演技比一个好了,你这分明就是艺术世家嘛!瞧今天这一顿饭吃的,凑凑就是一个厚沓沓的剧本啊!”不知道是王浩今天是心情好,还是觉得我说话太过滑稽了,我这话音刚落,那个木头竟然在偷笑。
我把头蹭过去,像抓贼似地一边抓住王浩的衣服,“你这不是挺会笑的嘛,而且,笑起来还挺好看的,记得以后没事多笑笑!”
王浩被我调侃的立刻噤声了,袁泽咳嗽了一声,提醒道,“许可,我发现最近我身边的员工都有被你给带坏了的趋势。”
“有吗?谁啊?你是说王浩还是关毅衡?那真要是有的话,说明我的感染力强,也说明他们都是有潜力可以挖掘的!”我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道。
袁泽胡乱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就没吭声了。我看着他好一会儿,突然叹了一声长气,“今天我这个贤内助拖你后腿了,你爸本来应该是打算宣读什么重要决定的吧?好像被我给搅黄了!”
我说话的时候,袁泽正看着窗外,也没转过头来,只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既然没给,那就说明时候未到,不急,那么长的日子我都等过来了,还怕再等等吗?”
我看到袁泽的嘴角有一抹嘲讽的笑容,像是在嘲讽袁震天的同时,也是在嘲讽着自己。我便拉过他的手,拨弄着他虎口的位置,附和道,“说的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嘛!不过,你那后妈今儿个又是什么意思?还真想撮合我们啊?”
袁泽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嗯,她应该是真的想!”
这话把我说的愣了会儿,晃了晃袁泽的手臂,追问道,“为什么啊?”
袁泽没应我,可是,我晃着晃着却好像又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了。如果袁泽真要是跟袁震天带回来的那位姓方的姑娘在一起了,那等于是又增加了一股力量了,这对于林英和袁明宇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在林英的眼里,相对于那些有家庭势力支撑的大家闺秀来说,像我这样三无人员应该更适合袁泽一些吧!想明白了之后,又隐隐地有种失落感,总会想起李媛那次对我说的话:像你们这种只会拖袁泽后腿的女人,是走不到最后的!
你们说明不只我一个了,那么,另外那一个是指照片中的那个女人吗?
我暗暗地做了几个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越想越容易把自己困进一个死胡同里,就把思绪打个弯转到了研究袁明宇和景欣上面去了,“对了,你那会儿跟景欣嘀嘀咕咕什么呢?都说前任猛于虎也,你怎么也不知道在现任面前避避嫌啊?”
“嗯,下次我注意!”袁泽应地倒是还挺快的。
“你这张毒舌的嘴绕我一次,你是能掉块肉还是怎么滴?不过,我还是挺好奇的,今天景欣跟袁明宇到底唱的哪一出啊?景欣应该是故意的吧?可袁明宇那个表情算是怎么回事?是觉得这个孩子不是他的,还是觉得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啊?”我一边揪着袁泽的胳膊,一边问出心里的疑惑。
袁泽本来还有些嬉笑的神色慢慢地认真了起来,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景欣对袁明宇的感情是我们几个人一路看着走过来的,这种事情她不会做的。只是,再浓烈的感情可能也经不住袁明宇那样的折腾,只能说景欣爱的很累,累到一定程度做起事来也就不免失去理智了。”
“至于这个孩子的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一点大家其实是心知肚明的,这些年景欣没能有孩子,是袁明宇故意的。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我那个大哥啊,听到这个消息总归是不会有好脸色的!接下来,估计要乱套了,只希望……景欣兜了半天的圈子,别把自己给彻底兜进去了才是!”
我能够听得出来,袁泽说到景欣的时候,明知道她做事有失分寸,话语里的关心之意还是非常明显的,心里不免泛着点醋意,嘀咕了一句,“果然是前任猛于虎也!”
袁泽看了看我,淡笑着说道,“让王浩先把你送回去,我直接去公司。记得帮我给大卫带个好,就说它爹这两天还挺想它的!”
说着话,车子就停了下来,我临下车前冲着袁泽撇了撇嘴,“虚伪,你这几天哪里有时间想大卫?”
袁泽冲我摆了摆手,就关上车窗了,看着那渐渐走远的车影,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冷不丁地蹦出来一句:袁泽,你大概不知道,你很会收买人心吧?收买了李媛,收买了大卫,也收买了我!可是,你对大卫都来这么虚伪的,那对我呢?
一个人抱着行李站在那里有好一会儿才抬脚朝着里面走去,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大卫在里面热情的呼唤声。我赶紧按了密码就进去了,一边走一边吆喝着,“哎哟,大卫,这几天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你肯定寂寞坏了吧?是不是特别想你爹和你娘,是不是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哭诉,是不是李媛公报私仇虐待你了?”
等我走到大卫跟前,正要捧起它的脸蹭一蹭的时候,它却撇过头,继续摆出一副张望的样子,看向我的身后。我意识到它这是在找袁泽的行为,就用手戳了戳它的额头,数落道,“看什么看,就你爹是人啊,你娘我难道就不是人吗?没看我一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跟你亲热吗?你还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你知不知道这个表情很伤人?”
在我的训斥之下,大卫终于找到了点廉耻之心,假模假样地在我身上蹭了蹭。我瞪了它一眼,虽然一副嫌弃的口气,但手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它,“哼……跟你爹一样,糊弄人的本事都是一流的,就知道老娘我吃这一套,是吧?”
跟大卫腻歪了一会儿,我就去冲了把澡,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郑莹莹的那件外套,想着这两天她也差不多在医院里度完假出院了吧?不过,她要的框我还没来得及给她裱呢,一直也没找到给我题字的人,自己更是不敢下手!
因为我那毛笔字写的是比我烧的那菜还要惨烈,菜烧熟了人还还敢勉为其难地戳上两口,反正吃不死人的。可是,我那字用我爸的话说,是我敢写他都不敢看的,就跟那鬼画符似地,特别地辟邪!我想着晚上就让袁泽回来跟我应付地写几个字,回头就给郑莹莹裱上。
计划好了,我就把电话打了过去,她接起电话的时候,听着那说话声像是在午睡,小日子过飞了的节奏,“喂,许可,你出差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