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叔:“不管生前做过什么,死了就都一样了。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后世的评价。这八个人,注定不可能被公之于众,能评价他的,或许只有我了,我能做的,除了保证还没死的人活下去,直到老死,保护他们的子辈平安生活,也只有画上黑白线了。”
黑白之线的意义,就在于此。
“难道你认为,李毅然也应该在白的这一边吗?”我问。
一叔:“李毅然,在你还在上警校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红衣,不能是李毅然,也不应该是李毅然。这牌位,是李毅然的牌位,不是红衣的牌位。”
“你没有办法把他们区分开来,因为,他们就是一个人。”我的语气里带着苦涩:“如果你能区分开来,当初你抓到红衣的时候,就不会放他走。如果你能区分开来,几年前,李毅然死的时候,牌位就应该立起来了,而不是在红衣死后,给他立个新的牌位。”
“那一年,我接到了你母亲的电话。”一叔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还是那个冬天,我从警校匆匆地赶回G市的老家,可是,我却没有看到父亲的尸体,只听母亲说,父亲已经被火化了。其实,早在我去G市之前,一叔就已经赶到了G市,因为,父亲不见了。
母亲说,那些时日里,父亲的精神突然越发地不正常起来,甚至好几次,父亲都差点拿刀杀了母亲。母亲带父亲去医院检查过,但是医院却找不出原因。母亲想要带父亲去更大的医院检查,但她却不敢轻易带父亲离开G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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