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一下,开门时已经围上了浴巾,“干嘛?”
“欣赏你健美的躯体。”我抱着那颗球,说:“亲手制作了一件礼物给你。”
他看了看那颗球,接过去,黑着脸,说:“好好的花你非要把它弄进这里。”
“代表了性和爱都至关重要。”我说:“是不是很有象征性?”
他又瞪我。
“允许你看一看就扔了。”
还瞪我,“我继续洗了。”
“你都快洗掉皮了。”
“冲干净泡沫就好了。”
“哦……”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居然还没反应,“那我走了?”
“嗯。”
“真的走了?”
“……”
他看了看我,终于拖住了我的手腕,健壮的手臂环上来,手掌按住了我的后颈,结果只是在我脸颊上蚊子吸血似的碰了一下,说:“出去再亲你不一样吗?”
“你老是这种没激情的态度会让我觉得你找我就是觉得我条件好。”
他笑起来,搂紧了我。
我搂住他的脖子,感受了一会儿,问:“你现在才抱我是不是因为你还需要冷静一会儿?”
“躺到床上你一直摸我。”他的发鬓贴在我脸颊上,冰冰的,果然是冷水澡,“明天还要升格,不要闹了。”
“飞去哪?”
“东京。”
“这么远,要飞很久啊,为什么不找个近的?”
“别担心,lh的检修一直很严格。我的机长经验也很丰富。况且远没关系,巡航久一点,你别那么不专业。”
“不是担心嘛,俄罗斯那边温度太低了。”我搂紧了他,说:“我不摸你了,回来睡吧,感冒就完蛋了。”
“嗯。”
“巡航的时候记得帮我拍张照片,我给你做纪念册。和我从沙漠里拍的照片都放在一起,做成纪念册。”
他忽然松了手,侧过脸吻到了我嘴唇边。
这次我没搞怪了,专心地享受着这个吻,没有唐突,没有不安,一切都来得水到渠成。
晚上我没再敢闹腾韩千树,但他不困,总找我聊天,东说说西说说,最后忽然说:“我朋友那边说最近要实习律师,薪水不高,但她对他的学历很感兴趣,希望可以见个面。”
“那太好了。”
“嗯,这样你就彻底把他脱手了。”说完,他又道,“支票副本我也是给了她,你可以找她问问。”
“问什么?”
“保险点,那可是一百万。”他没明说,但我听的懂。
钱是要花,但要花得明白,不是我爱怀疑繁盛,而是他已经骗过我。
因为聊得太爽了,我俩很晚才睡,以至于起床时已经是午餐时间。
韩千树比我醒得早一点,我睁眼时他正躺在枕头上偷亲我,惹得我又忍不住玩弄了他一下,最后一看表,发现已经十二点半。
航班是晚上六点飞,时间已经很紧俏了,匆匆吃了点东西,他就去起飞前准备。
我只能送他到更衣室,因为是升格飞行,当然超级紧张,好在飞机很年轻,比较大,可以容纳将近五百人。机长快四十岁了,看起来很沉稳。法兰克福和的东京的天气也都不错,我有一万个理由相信他可以安全归来,并且表现出色。
韩千树继续利用他的折扣给我订了回柏林的票。回去之后我刚出机场,就见到门口停着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银魅。
每次看到这辆车我都要小小地震撼一下,仅仅是因为它真的太贵了。
我遏制了企图冲进那辆车子,看看是不是那个该死的姑姑,是的话就把她扯下来质问的冲动,绕过它上了出租车。
还没到家,房产中介就打了电话过来,高兴地告诉我,我的房子找到了买主。
我有点欢喜有点忧,因为接下来要厚着脸皮回我爹妈那里住了,虽然他们不过问,但我还是觉得自己蛮丢人,这么大了还要回去。
房子的价格很给力,卖了一百九十万。
合同没什么问题,中介也是正经机构,我怕过了这村没这店,连忙加紧卖了。
然后去拿着韩千树给我的地址去了律师事务所,那间蛮大的,有自己的楼。接待我的是个不到四十岁的女人,叫xenia,长相一般,但很随和。她和韩千树的一位同事交往过,后来分手了,但关系一直还好。
我跟她口述了一下繁盛的实力,她在他们学校网站上找到了他的资料。
他在海德堡读大学,成绩非常好,xenia当然喜欢他,说一定请他来面试。
然后我联络了viola,问她的旧房子可不可以卖给我。
她立刻就给了我个低价,然后问:“你为什么要买那所房子?”
“给朋友住。”
“那里很不安全。”她说:“如果是单身女孩,建议小心一些。”
“嗯,一男一女。”
全都搞定后,我联络了繁盛。
他很久才接电话,说:“徐爷。”
彩蛋:
“很好,你没有一点问题,降落时也要保持水平,以后的飞行中也是。”
“是,谢谢。”
“我太太希望我在东京帮她买些衣服,”他笑着问:“你需要一起吗?”
“好,谢谢。”
……
客机重新回到航线,升到巡航高度。他在劫后余生的驾驶舱中,含着眼泪对着窗外绚烂的极光,按下了快门。
在照片上加了时间和水印:愿你能放下,常驻光明里。
听声音好像还在闹脾气。
“来我家里,我跟你谈点事情。”
“不去!”
“不来我就拔光你头发!”我恶狠狠地说。
“你这属于语言威胁,我可以起诉你!”
“你试试!”
他不吭声了。
不久后,繁盛来了。
他脸色好多了,穿得还是那几样,已经这么冷,也没有穿羽绒服,我怀疑他是穷的买不起,因为脸都冻红了。
不过没事,很快他就比我有钱了。
我给他冲了咖啡,等他暖和一会儿,开始说:“你那天的话有道理,所以我现在想到了最好的解决办法。坦白说我认为你会被威胁,可能与我哥哥的事有关,虽然警方还没有结论,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摇头,说:“不会的。”
“你不懂。”我不想多做解释,毕竟我哥哥的事属于机密,“你那天的话也有道理,姑且算做你我交往过,那么我既然准备分手,就要分得干净,否则对三个人都不好。”
“你已经跟邻居交往了吗?”他失望地问。
“这个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他低下头,可怜兮兮地说:“不甘心,想听你亲口说。”
“交往了。”我说:“你也会遇到更好的人,比我理解你,会对你很温柔。”
他低着头,不说话。
日期:2015-01-22 06: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