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银行卡和存折扔在床上,她仰倒,紧紧闭上双眼,心间像垂了一块大石,无比的沉重。
门被敲响了,她腾地坐起来,警觉的问:“谁?”
“海若姐,我出去买饭,要不要给你捎点来?”原来是隔壁的苗苗。
海若松了一口气,忙去开门,笑了笑说:“不用了,我不饿呢!”
“不吃饭怎么行?你又懒了吧?你想吃什么?盒饭?米线?面?还是买些熟菜?”
“真的不用了。”
“得了,我知道你喜欢喝米线,就这个吧!”
“哎,我给你拿钱!”
“不用了,我走了。”
“不行不行,必须拿钱,不然我不买了。”
“那等我回来吧,回来再说!”
“嗯,好!”
目送苗苗下了楼,她再次瘫倒在床上发呆,想着想着,眼睛就红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也没心情去开灯,直到门又被敲响了。
大概是苗苗回来了。她忙应着下床去开门开灯,门打开,她愣了。
夏云帆一手背后,一手抄兜,斜靠在门口,歪头打量着她。
海若拉下了脸,伸手关门,他马上往前一步,倚靠在门框上,十足的一个门神。
“让开!”
“你让开!”
“这是我的地方。”
“也是我的。”
“夏云帆你要不要脸,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连你都是我的,这儿不是我的吗?”
“呸!”
“陪?好啊,我来陪你了。”
“谁稀罕你?”
“不是你说要我陪吗?”
“夏云帆你脸皮比城墙拐角都厚三丈。”
“比你差远了,是谁当年主动说,夏云帆你娶我吧?还强了我?”
“不认识。”
“我认识。”
“忘了吧!”
“忘了?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夺了小爷的清白,还不想对小爷负责,小爷死都忘不了!”
“你怀孕了?孩子不是我的。”
“颜海若,你别忘了,我们那两次都没采取什么措施,谁怀孕了,可不好说。”
海若眼神一滞,手不自觉的就抚上了自己的肚子,在看到夏云帆的奸笑时,猛地回神,飞快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天灵灵地灵灵,千万不要中招!
夏云帆坏笑,背后的手伸出来,一束花出现在海若眼前。
海若不接,颜岳魔鬼一样的笑容总是在眼前晃。那个人,看到她的时候总是会微笑,可是他的微笑,让她想起来便发抖。
夏云帆一直举着花,海若却在发呆,根本就没有要接的意思,他的笑容猛地落了下来,咬着牙将花扔在她怀里,推开她硬挤进了房中。
海若蓦然回神,忙抱住花。
“哎,谁让你进来了?”
“我让我进来的。”
“你……”
“15朵黄玫瑰,自己去查花语。”他在床沿坐下,闷闷的扔了一句。
海若真的不晓得,想去摸手机上网查一下,他一把抢了过来,扔在床上,视线落在她的银行卡和存折上。
“别动!”海若忙扑过去抢,怀里的花被压在了身下,他低低笑了起来,嘲讽说:“颜海若,你对我始乱终弃不择手段也就罢了,还想非礼花吗?”
海若吐血,扑过去撕他的嘴,却被他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海若更窘了,伸手去推他,他却压的更紧,手也抓住了她的手,不许她动弹。
海若乖乖停止了挣扎,飞快的在脑中想主意。
四目相对,他的眸光如水,她不敢看,怕溺进去,再也不能全身而退,其实,早已不能了,不是吗?
他松开了她的手,捧住了她的脸,强迫她看向自己,脸就紧紧贴着她的脸,鼻尖轻轻触碰着鼻尖,唇就在她的唇瓣前方,微微一动便会吻在一起。
海若的心砰砰狂跳,心里腹诽:“要吻,你倒是快点啊!”
思想有点不纯洁,她的脸便有些热,他没有,只是眸光软软的,漆黑、闪亮,眼底全都是她,生气的她,发窘的她,无助的她,还有想着坏主意的她。
“又吃醋了?”
“想得美!”
“我什么都没做。”
“做不做关我什么事?”
“我只是和朋友喝酒唱歌,北北也在,不信你打个电话问问他,我是最老实的一个,他还跟小姐唱了几首歌呢!”
“他做坏事了?那个了?”
“那倒没有,他还不至于那么荒唐。我给他电话,你问问,还我清白了就得原谅我。”
“不打!”
“不打也得打!”
云帆一边紧紧压着她,一边摸过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江北的电话。
正在通话中,云帆后背冒汗,忙对海若说:“你先等等,一会咱重新打。”
“老板,好像是夏云帆来了,还带了花,是黄玫瑰,那种花是代表歉意的吧?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海若的事?”苗苗一手拎着饭菜,一手握着手机,缩在院子外面的角落里小声汇报。
江北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想了想,眼睛一亮,哈哈笑了起来:“小爷大抵能猜出为什么来!”
“我是现在上去呢?还是过会儿再上去呢?”苗苗看着那间拉着窗帘开着灯的窗口,有些犹豫。
不会人家正在那啥那啥的吧?影响制造新生命,有点罪过。
“随你便吧!有些事不能勉强,知道她挺好的就行了。不过,姓夏的昨晚可把我灌坏了,小爷到现在胃都痛着呢!君子报仇,十天太晚,小爷得报仇!”江北摸着自己的肚子,还心有余悸,昨晚他吐了一个天翻地覆,到现在还没有一点点胃口。
苗苗挂断电话,想了想,溜到房东厨房,准备先把自己的饭菜解决掉,再去敲海若的门。
“通了通了!”夏云帆小声说:“你别说话!”
海若皱着眉头看着他开了免提,夏小爷欢快的声音传了过来:“帆帆,想小爷了?”
“是,想掐死你了。哎,问你个事,咱俩昨晚谁喝的比较多?”
“小爷我啊!都是你个杀千刀的故意整小爷……”
“陪你唱歌的小姐叫什么来着?”
“你点的,你整晚搂着人家不放,小爷我哪儿知道?”
海若咬牙,咯吱咯吱响,夏云帆摇晃了一下,差点从她身上滚下来。
“江北,你别乱说,明明是你叫的,我可从没碰过……”
“帆帆,昨晚是你请客吧?”
“嗯……”
“你结的账吧?”
“嗯……”
“那不是你点的,谁点的?”
“不是,我是掏钱来着,但是……”
“帆帆,禅语怎么说来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忘了是放下,没忘说明放不下。你看你,忘不了吧?说明昨晚那姑娘永远活在你心中。对了,昨晚叫陪唱的姑娘了吗?小爷我不记得啊!你瞧,小爷都忘了,说明小爷放下了。帆帆,做人要厚道,逢场作戏露水姻缘当不得真,要洁身自好,森森的祝福你啊!”
夏云帆刚要开口,电话被挂断了,他慌了,忙再打过去,江北关机了。
夏云帆杀了他的心都有了,战战兢兢的转头,对上的是颜海若冷的像冰的眼眸,他还试图解释,海若平静的说:“压的我肚子疼,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