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若挺感慨的,不停在脑子里思索到底什么时候来过,可是城区的各种建筑明显建成的时间都不长,她最近这些年又铁定了没有来过,真是想不起来。她摇摇头,淡淡一笑。想必真是自己记糊涂了。
在街上转了一圈,倒也没买什么东西,这里有的,D市基本上都有,转了大半天,还是空着手回来了,在紧邻酒店的一家超市里买了几盒当地的土特产,便回了酒店。
看着买回来的点心,她好奇的打开了一盒,尝了尝,又放下了,忒甜了,如果不是母亲喜欢吃甜的,她是不会买这样的点心的。虽然糖分比较高,但是母亲血糖正常,又吃不多,只要母亲喜欢就好!
星期日下午离开了新缗,男人间的事到底谈到什么程度了,她不懂,便也没有追问,她只需要好好享受云帆的宠爱便好。
宁向天回了自己的城市,江北也回了e市,云帆和海若回了D市,各自又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轨道上。
一路劳顿,海若又来了大姨妈,脸色有些不好看,云帆说什么也不让她去上班了,让她装模作样的请了假在家里休息。中午从公司赶了回来,下午他也没有再去上班,做了饭,还给她熬了小米粥,她想起那次自己撒谎说来了大姨妈,餐厅里马上出现红糖小米粥的事,眼眶还有些酸涩,喝着喝着就掉下了泪珠来。
云帆吓坏了,忙将她抱到腿上,轻声问:“怎么了?”
她脸微微红着,不好意思说自己被他感动了,遂吞吞吐吐的说:“那个……肚子有些胀痛……”
他没再多说话,一手揽着她,一手轻轻给她揉着肚子,不是那种按着揉,而是用手掌触碰着肌肤,摩擦生热的揉。
“一会儿用张暖贴贴上吧?小腹温热一些就好了。”他轻声说。
她红了脸,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他眸光深深的望向她,反问:“你说呢?”
她愣了一下,忽然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往事的片段若隐若现。
她从初潮开始便有痛经的毛病,疼的厉害的时候脸色苍白,抱着肚子滚来滚去,简直能被折腾死,有的时候还必须要吃止痛药,她还记得,有一次下了夜课,“恰好”又遇上了路过的他,他沉默的陪着她一起走,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走了没几步,她忽然就抱着肚子蹲在了地上,痛的不住呻*,脸色都变了。
他吓坏了,不停的追问她怎么了,她憋的脸通红,又不好意思说,只能支支吾吾的说自己肚子痛。他吓得脸色苍白,手也有些发抖,额头也冒出了汗来,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跌跌撞撞的向前跑。
她想制止他,又痛的不能说话,声音微弱的像蚊子一样追问:“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医院!”他回答的飞快,额头都是汗,抱的很吃力,可是却咬牙坚持着,她挣扎着要下来,肚子却一阵一阵的痛,她无力反抗,只能趴着他怀里喘息。
真的很痛啊,好像小腹被撕扯一样的,还想吐,为什么别人来大姨妈的时候都平平静静的,她每个月都要死去活来的?
好在诊所距离不远,很快就跑到了,她挣扎着要下来,他却不许,直接将她抱了进去,她的脸都红透了。
一进门她赶紧撇清:“哥,你把我放下来吧……”
他愣了一下,低头看看她,有些不悦,狠狠瞪了她一眼,还是乖乖将她放下了,放下她的一瞬间,他看着自己的手惊呼:“小若……你别死……”
她趔趄了一下,回头一看,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他手上居然是红的……是卫生棉透了……
最后还是女医生给了她一些卫生纸,她躲在卫生间匆匆处理了一下,很不舒服的出来了,出来一看,已经明白过来的他,脸红的像螃蟹,低垂着眼眸,根本就不敢看她。
大夫给了两粒芬必得,又叮嘱她回家用热水袋暖暖肚子,吃饭的时候喝点红糖小米粥,或者喝些姜糖水,一定要注意保暖,别冻着别累着,否则痛经会加重。
大夫说这话的时候,她在大夫面前的椅子上坐着,他就在门口,隔着敞开的门,他听得一清二楚,从那以后也就知道了她有这么一个痛经的毛病,更知道应该如何去应对了。
让海若尴尬不已的是,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自己不记得自己好朋友来的日子,但是那几天,再遇上他,他总是会递过来一个保温杯,她打开,脸便又红透了。
红糖水,而且是姜水,辣辣的,热热的,喝了很舒服很舒服。
和他分开的那些年,再也没有谁这样细心的照顾过自己,包括母亲,母亲都不会时刻记着她大姨妈来的日子,而且也不晓得是不是那些日子有他提醒注意了,她的痛经也比从前轻了许多。但是她也听到过另外一个说法,说女孩子结婚后,经脉通了,痛经也会减轻,她仔细想了想,还真是从那一年和他在一起后痛经慢慢减轻,又慢慢恢复正常的。
海若迷蒙的眼神渐渐清醒,抬头痴痴望着他,轻声说:“云帆,我真庆幸,在最美的年华就遇到了你,这样我们总是有许多值得记住和回味的往事。”
他笑了,拿鼻尖轻轻触碰她的鼻尖,温柔的、低低的说:“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小青梅,快点好起来,让狼君我在床上弄弄你……”
她脸色急变,张嘴在他胸口咬了一下,他痛呼,哈哈笑了起来。
她深深叹息,不懂风情不懂浪漫的男人啊!太会煞风景了。
那晚,不甘心的她,故意刺激他,他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她走到他面前,弯下腰,呈九十度鞠躬,他警觉的后移,发现后面是沙发背,忙往旁边移,她又跟了过去,仍旧一脸凝重,弯腰,再鞠躬,他哆嗦着提醒:“为夫还活着呢!不待这样诅咒人的。”
她认真的、沉沉的,道谢:“夏云帆童鞋,请接受我深深的谢意,因为在遥远的当年,是你收服了姐的大姨妈,让姐过上了平静祥和的日子,从此和我的王子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他眼角狂抽,从此他从她口中得到了一个新外号:大姨妈杀手!
海若惦记给母亲带来的点心,云帆明白她的心思,第二天上午便开车将她送了过去,把糕点给母亲留下,她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毕竟不是休息时间,哪怕云帆不让她去上班,她也想要去。她的人生,不应该被爱情所改变,她可以接受深爱的男人的宠溺,但是绝不想做一只金丝雀。
江北平静的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认真的说:“云帆,我平生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跟任何一个人谈论一个女人。我想告诉你,你这招不灵。小爷我要是这么好骗,就没有今天的一切,还是一个靠老爹混日子的寄生虫。她不是你的女人,至少现在不是,你的表演挺有意思,可是她就不那么配合了。我在你们的目光里,从没看到过温柔的情愫,你现在对我说她是你的女人,你以为我会信?”
江北没敢说,回家?小爷我就是她邻居!
夏云帆淡淡一笑,轻轻转动着椅子,幽幽的说:“她左胸下方有一颗痣,很小,被那个什么压住了,一般人是看不到的,你可以去验证一下。”
江北被噎住了。娘啊,这个他怎么去验证?首先那个位置太特殊,其二就是他找个女间谍也不可能抬开她的那个什么趴上去看吧?会被她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