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若狡黠的笑,眨眨眼睛:“放心吧!你策划好,交给我吧!要请客的哦!”
江北放在唇边小声提醒:“嘘!你是无间道哦,如果她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你负责清除。”
“是!江老板!”海若调皮的笑。
回到家中,海若还有些兴奋,眸子里都跳动着狡黠的星光。宁向天夫妇一再追问,她只笑不语。
毕竟是两代人,喜欢低调的宁向天和轻晚不一定能够理解他们这一代年轻人的心情,就什么也别管什么也别问,到时候和他们一起分享江北与苗苗的喜悦就是了。
“真的?”云帆一把扣上电脑,趴了过来,笑着问:“这么早就筹备婚礼了?”
“嗯!”海若笑着解释:“因为是偷偷的嘛,还要想许多细节,所以江北要早下手准备,到时候再集中安排。”
云帆的眼底也开始放光了,笑得有些狡诈,海若警觉的扯了扯他的耳朵:“你干嘛?想要给他捣乱吗?我可警告你,苗苗跟着他可真不容易,你不许搞破坏!”
云帆笑得无良,不,不能算是无良,简直就是欠扁。忽然一翻身又坐起来,摸起电脑就全神看了起来。
海若抱着枕头狐疑的爬过来,在看到他点开的画面后,脸唰一下红了,咬着手指头,做羞涩状,嗲嗲的小声说:“老公,我不要全透明的哦!你知道的,我比较纯洁……还比较天真烂漫……”
云帆明显哆嗦了一下,缓缓回头看向她,有种难以忍受的痛苦。颜海若一枕头拍了过去:“臭男人,什么表情?没见过纯洁的人吗?这么惊讶。”
云帆忙抢过枕头,扔在一边,又哆嗦了一下,幽幽解释:“老婆,我不是惊讶……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惊讶,我只是比较痛苦……在承认你纯洁并天真烂漫和一块板砖之间,我选择……你还是直接给我一砖头吧!”
海若扑过去,掐的他喘不过气,不停求饶,才悻悻的松开手,逼问:“看这种内衣干什么?”
“穿啊!”
“不要,太露,和不穿没什么区别,到最后还不是一样都要脱掉?”
“可以不脱……哎呦,耳朵……疼!”
“说,到底干什么?跟谁学的这些?”
云帆忙求饶,附耳低声交代了一番,海若汗,犹豫着:“不太好吧?那么多人呢!”
“没事,只到最后时刻用。”
海若当然暂时不会把夫妻二人的坏主意告诉任何人,不过,这也不会影响她帮着江北筹备婚礼,在比较传统且正式的细节上,她还是很用心的。
“你二姐还是没有回过老宅吗?”海若看了看江北拟订的发送请柬的名单,轻声问。
江蓠在第一位,足见江北对她的重视,可是,原本是一家人,却疏远到了不得不发请柬,且发请柬也不一定会来的地步,实在让人唏嘘。
被江北放弃的江家的公司江蓠收了,可是老宅、其他房产最终却都坚持还给了江北,可见江蓠也并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只是,在爱与恨的边缘挣扎,她真的能迈出回家的那一步吗?
江蓠在江中岩的幕前默立许久,和从前一样无声无息,没有眼泪,也没有讨伐的控诉,甚至一声叹息都没有,就那么沉默的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垂眸望着。
风轻轻吹过,满山的松柏微微摆动,像表面平静的她内心的情感,也一样摇摆着。可是,再也没有多年以前那么锥心刺骨的恨意了。
父亲走了,他留给江北的遗言,是要他好好照顾她们两姐妹,无论她对江家做过什么,他都还认她这个女儿,就如同她明知道江家欠了她什么,却依然下不了狠心赶尽杀绝。说到底,都是骨子的亲情,始终不曾断裂。
现在大姐离开了,她虽然还在,却和江北与江夫人极少联络。每次在应酬的公开场合遇到,江北都会和从前一样微笑着唤她一声“二姐”,而她,明明心轻轻颤抖着,却每次都冷漠的躲开了,待江北,如同陌生人。
江北的失望她知道,因为转身冷漠离开的她,每次都会红了眼眶,可是,商场上绝然如她,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这种又爱又恨的亲情。
江夫人在草坪上修建花枝,海若慢慢走了过去,轻声唤道:“伯母……”
江夫人回头,看到海若,忙微笑着唤道:“海若,又来找苗苗?她和江北还没回来呢!来,先坐一会儿,等着他们。”
海若顿了一下,轻声说:“伯母,我想找您谈谈。”
江夫人愣了一下,海若赶紧堆起一抹笑,意在打消她的疑虑和不安,江夫人果然松了一口气。自从江家出事后,她总是草木皆兵,就怕援军忽然撤了、江家又出现新的危机了……好在,儿子儿媳都很能干,好日子倒是慢慢回来了。
江夫人放下剪刀,洗了手来到阳伞下,海若已经为她倒好了茶,笑着递了过去。
江夫人接过来,浅浅喝了一口,抬眸问:“海若,找我有事?”
海若笑了笑,轻声说:“伯母,江北告诉您了吗?过几个月孝期满了,他要补办婚礼。”
江夫人的笑意马上浮现出来,点点头:“说了!江家好久没有喜事了,我盼着呢!最好双喜临门,结了婚就马上给我生个胖孙子。”
海若扑哧笑了出来,轻声说:“您以为他们俩不想吗?可是,咱们中国的国情,就是普遍认可婚礼,反而结婚证是次要的。所以,他们不想孩子出生后被人指指点点说是未婚生子,而且又特别的忙,才决定婚礼之后才生孩子的。”
“我知道,我老人家思想追不上你们嘛!就想着快点抱孙子。”江夫人讪讪的笑了。
海若也笑了,轻轻握住她的手,说:“我都明白,您跟我爸和我妈一样。我们都有儿子了,还天天的在我耳边念叨,说要我再生三个五个的,感情把我当成猪了!”
江夫人也笑了,心情好了许多,海若看了看她,犹豫了一下,轻声试探着说:“我看了江北给我的发送请柬的名单,第一个就是江蓠……伯母,可见,江北还是念着亲情的,就好比江蓠对过去的江家有再多的怨言,终究不忍心做到最绝。”
海若转头看了看江家的老宅,轻声说:“这套豪宅,虽不是最新的,却大抵是本市最大的了,也是值个几千万的,如果江蓠收了这个,她一辈子都不用愁了,可是她没有;如果江北最困难的时候把这个卖了,他现在就不用这么拼命了,可以轻轻松松的过他的好日子,但是他也没有。现在,江蓠把它还了,江北不舍得动它,每月还要花费许多的钱养着它,您说,这是为什么呢?”
江夫人的笑容渐渐落下,垂下眼眸看着杯中的茶,不吭声。
海若轻声说:“因为,这是家!真正能让我们感觉到温暖,放不下的家!”
江夫人的手轻轻颤动,海若又轻声说:“是,江蓠过去是挺恨你们的,毕竟她母亲死的那么惨,原来是可以避免的。可再多的恨,也不能挽回她母亲的生命,同样也不能抹煞你们之间存在的亲情。伯母,江蓠在这个家生活了二十多年,她对这里,是有感情的,她对您,可能是恨的,可在恨之外,还有二十多年相处下来拥有的亲情。现在,江北要结婚了,您说,她肯来吗?江北这辈子就这么一次婚礼,如果她不来,江北的遗憾怕是永远都没有机会弥补了。谁不想自己结婚的喜悦,是所有亲人在一起分享的呢?伯母,您想让江北也留下这样的遗憾吗?”
日期:2015-03-25 17: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