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快就来到那老太太的儿子身边,她儿子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身形微胖,受伤很严重,肩膀的地方还插着一块碎玻璃,病人已经因为失血和疼痛而有些神智迷失。
我不是医生,对这些几乎完全不懂,但是陈炀比我要知道的多一点。
起码一些基本的东西她还是知道的,看了眼地上的伤患,她扭过脸就对着我道:“何默,麻烦你去帮我找些绷带和消毒水,还有消炎药。快一点。”
“恩。”对她点了头,我扭过脸就凭借着记忆去找药品的存放室,那里应该能找到这些东西,再次经过那对父女身旁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又多看了两眼,医生收起了小灯,没对那个小女孩做任何的救治,而是面色疲惫且失望的对着孩子的爸爸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节哀。”
然后医生起身离开,那位年轻的爸爸僵硬在原地。
他的身上穿着脏兮兮的士兵服装,只是普通的士兵,脸绷的很紧。
他在强撑着...
心里如同针扎一般难受,我回过头继续走自己的路。
走出了几步,脚下没停,脸不受控制的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爸爸终于支撑不住,一个钢筋铁骨的硬汉这会跪坐在地上,浑身都是灰尘和血迹,他垂下了头,将脑门贴在女儿满是血迹的脸上,哭出了声音。
那低沉的,压抑着的哭声让人听的心碎。
他们的周围是满满的仍旧在因为伤痛痛苦着的人,没人注意到一个父亲正处于怎样的天崩地裂中,抱着自己最爱的宝贝,却无法代替她受苦,只能毫无办法的看着死神从自己手中将她给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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