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金大少走了几个地方,那都是河滩的一些偏远地,混杂着乱七八糟的人,金大少在这些地方很熟,应该都是以前就搭上关系的人。但是这些人表面对金大少客气,一旦提及正事,却都左右搪塞。
“金大少,劝你一句。”有人好心私下提醒道:“现在旁门的势头太猛了,你们金窑有钱,但是斗不过草头王,忍忍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妈了个巴子的!”金大少愤愤不平,这些人平时没少从金窑捞油水,但危急时刻一个个都装傻钻沙子,没人肯出力。
金大少要是发起火来,也是那种头皮很硬的人,赌一口气,非要找到帮手,拉着我继续走。我们两个走到九里铺的时候,找了条船,准备从水路赶往二百多里外的封王滩。金大少情绪不好,觉得人情淡薄,又觉得自己丢了面子,一路上嘀嘀咕咕的,我就劝他想开一些,现在的世道就是这个样子,总不能因为什么事不顺心就怨天尤人。
行船的人很少走夜路,因为河比较脏。但是我们就没有这个忌讳,我一身阳气旺盛,小船走在水里,周围的水花中偶尔会翻起一股异样的浪花,还有隐隐约约的东西露出水面,不过它们不敢靠近小船,露个头就不见了。就这么在夜色中走了一段,我一边掌船一边和金大少说话,陡然间目光一晃,看见河滩远处的夜空中嘭的暴起一团火红的光,如同过年的时候村里燃放的烟花。一看见这个,我马上停下手,目不转睛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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