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十一月初的夜晚已经很凉了。刮过脸颊的寒风越来越像刀子了。康帅仍然独自游荡在那片颓败的荒地上。这个城市似乎只有这方土地才能让他感到自在,自由。这块土地所有的草都枯黄了,就像是苍老枯槁的老人,看起来很脆弱,走在上面的听到最多的就是枯草被折断、踏碎的沙沙声。没了遮挡,视线与这块土地都变得开阔清晰了,就连老鼠的打闹嬉戏都能够感受得很清楚。看着那几栋烂尾楼的“警卫室”还亮着灯,康帅不会进入他的视野,虽然那老“警卫”也不管什么。随着温度越来越低,那几栋残楼里早就住进了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人和精神病了,老警卫对此闭上了两只眼,但具体是懒得管还是不忍管就不得而知了。也许那些影响市容的人只能住在这些影响市容的建筑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几栋残楼的贡献就远远超过那些完整齐备的楼了。
康帅没什么想的,正在思索着明年是否还要来。他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地方,唯一可去的,就只有这个荒凉的地方。看着满地的荒草,康帅祈盼着自己的记忆也快些枯了吧,忘了这,忘了这的一切。深秋的月亮也寒了,越晒越冷,无法再给心温暖了。
张心甜在被康帅撞见之后就再没有勇气见康帅了。她是他最厌恶鄙视瞧不起的那种人。自从那天听到康帅砸门的那几声巨响时,她就知道他的反应和态度了。那个汉子的愤怒使张心甜自惭形秽,高贵的身份不曾让她自卑,高尚的精神却让她无地自容。她感觉她在康帅的心里一定被贬低得一文不值了。在自怨自艾了许久后她产生了一股破罐破摔的愤怒,他瞧不起算什么?二十几年没有他,她的生活也充满了光彩。张心甜于是又恢复了自己原来的生活,逛街、购物、赴各种应酬,既有“公事”,又有私人约会。席上那一张张可厌的嘴脸已经成了心甜的游戏,而游戏的场地,是这个城市里的各个高档场所。在张心甜的眼里这就是一洼包装华丽的腐臭泥淖,外表富丽堂皇,实质净是些肮脏龌龊的秽物,没有一点令人羡慕、值得炫耀的东西。但她却归属于这生活,也是那肮脏龌龊的一部分。在这个世界里,不堕落,就没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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