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羽道:“次仁兄弟,我们且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暗门机关。”说罢,又让白二、黑三也一道行动起来,分头寻找通往大厅外边的暗道。
搜寻多时,毫无结果,次仁达那颇为沮丧:“这班贼人真是可恶,我们找了大半天,竟没有任何线索,如此下去,恐怕要困死在这里呀!”
越羽道:“次仁兄弟,不要着急。我想这周围必然藏有出去的路径,否则,方才那些僵尸又如何进入到这里的?我们再仔细找找。”
次仁达那道:“我们四下里都查了好几遍了,就是找不见这暗门机关呀。现在真不知该查看何处。”
越羽沉吟道:“总有我们没找过的地方。”说着,忽如恍然大悟一般,朝次仁达那道:“我们方才把墙壁、墙根都看了数道,但这大厅的地面,却尚未细细看过!我们赶紧查看查看!”
次仁达那点头称是,两人便又分头俯身查看起大厅的地面来。不多时,便听得次仁达那大叫道:“越羽兄弟,你快来看看,这会不会是暗门的机关?”
越羽闻声奔去,却见在大厅正中位置的冰面下,嵌着一枚如宝石一般绿荧荧的物事。
越羽喜道:“无论如何,这总是一个线索,且把它挖出来看看。”说罢,便和次仁达那一起动手在冰面上挖掘起来。
待得两人将那物事从冰层中取出一看,却是一块方方正正的小木牌,上面涂着一层亮闪闪的绿漆。次仁达那大感失望:“我以为真是用来开启暗门的宝石呢,谁知却是这么一块破木牌,居然费了我们这么多气力!”
越羽却不肯轻易罢休,他将木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忽然发现它侧面还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符号,便向次仁达那说道:“这上面刻有一些符号,但不知是什么意思。”
次仁达那凑过来一看,忽然叫道:“哎呀,这些符号,乃是我们提伯族的变体文字,这些文字,只有族中各部落的头人和长老才认得。”
越羽道:“那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次仁达那道:“写的是‘脱口而出,破冰自如’这八字。”
越羽闻罢,喜出望外,略略沉吟后,对次仁达那道:“那你用提伯语把这几个字念一遍吧。”
次仁达那点了点头,朗声念道:“塞依提傲特,油肯给傲特,那如穆。”他刚刚念罢,众人便顿觉地面开始颤动起来,接着便见大厅四面的墙壁忽然开始收缩移动。须臾之间,原先那个宽敞高阔的大厅,缩成了一个又小又矮的冰屋,越羽、锦娘、次仁达那以及白二、黑三犹如琥珀中的生灵一般,被紧紧禁锢在这个透明的冰屋之中,丝毫动弹不得。
越羽见片时之间,厅中便发生这等惊人变故,不禁大觉惊讶。他一边将锦娘护在身前,一边朝次仁达那问道:“次仁兄弟,你确信方才未曾念错那木牌上的字句么?”
次仁达那道:“我敢肯定,绝对一字不差。因为我父亲是部落中的长老,所以他精通这种提伯族的秘密文字,而我自幼便跟着他学习这种文字,对其也十分熟悉,因此既不会认错,也不可能读错!”
锦娘道:“既然次仁大哥没有读错,难道这是对方精心步下的陷阱,故意引诱我们上当?”
越羽想了一想,摇头道:“看刚才的情形,这块木牌似乎早就冻结在地下的坚冰之中,倒不像是为了引诱我们而埋设。”
次仁达那问道:“那又会是什么缘故呢?”
越羽答道:“具体情形,在下也不清楚。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个法子,赶紧闯出这个狭小的冰屋。否则我们就是不被冻死,也会被活活闷死!”
他话音刚落,只听得冰屋外忽然有人冷冷说道:“闯出这个狭小的冰屋?哼,恐怕你们只是在做白日梦而已!”
越羽闻声大惊,隔着半透明的冰墙向外张望,只见屋外影影绰绰,似乎有几人正在走动,便高声喝道:“墙外是什么人?你们为何要把我们几个困在这里?”
方才那人冷笑道:“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入我们‘冰天教’的圣地中,还杀死了我们几十名弟子,我正要好好跟你算算帐呢!”
次仁达那怒道:“原来是你们这群鼠辈。哼,说到算帐,你们屡屡派那些僵尸来侵扰我古风雪原的各个部落,作恶多端,杀人无数,就是你不找我算帐,我还要找你们算算帐!”
那人哈哈一笑:“年轻人,你是有些胆识,只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稍后,你们三人就将变成永远效忠冰天教的雪人!到目前为止,本教已经有过九百九十九个雪人了,你们谁愿意成为这第一千个?”
次仁达那大声骂道:“哼?什么雪人?要杀便杀,想让我效忠于你们这帮无耻的恶贼?劝你别痴心妄想了!”
日期:2008-8-25 10:19:27
第4章假死
那人听得次仁达那斥骂,并不发怒,自顾自地在冰屋外冷冷说道:“对了,差点忘了告诉诸位,这雪人便是你们方才见到的僵尸。片刻之后,你们也将变得和他们一模一样!”
锦娘听了,浑身一颤,在越羽怀中低声说道:“羽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觉得又冷又怕,我,我不想成为僵尸!”
越羽将她拢在怀中,低声宽慰道:“别怕,我们一定有办法逃脱的!”
此时只听屋外那人一改方才的冷漠语调,柔声和气地说道:“有办法逃脱?你们世人为何总要自欺欺人?小伙子,你明明没有法子脱身了,又何必要去骗这位姑娘呢?”
略略一顿,那人继续道:“再说,就算逃出去又怎样?外边不是尔虞我诈,就是互相残杀,此外又有病痛哀愁、生离死别等诸般苦恼。你逃脱出去,也只是重新面对这些令人烦恼的现实而已,有什么开心快乐而言?你们未曾来这里之前,恐怕也没有真正开心快乐过吧?现在何必又要费劲心思,重回苦难之中?其实,做一个雪人有什么不好?既没有任何忧愁来侵扰你,又不需为衣食等身外琐事而烦恼,而且你还可以万年长存。”
次仁达那和锦娘听了,各自点头不已,口中都喃喃说道:“讲得有道理,讲得有道理!”
越羽见他们二人语音含糊,神情恍惚,心知此事有些古怪,连忙大声喝道:“你们千万不可上当,这只怕是他迷惑心智的妖术!”说罢又连声喝喊。次仁达那与锦娘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
次仁达那将自己的后脑重重拍了几下,庆幸道:“方才好险!几乎着了他的道。说来奇怪,此处居然还有人会我们提伯族的‘抚魂音’!”
墙外那人见状,颇为惊讶:“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如何一个竟会抵得住我的法术,而另一人又晓得这叫抚魂音?”
次仁达那道:“这有何稀奇?关于抚魂音,我知道的还远不止这些!这门法术,原本就是提伯族的一项秘技,它由本族负责医疗事务的长老代代相传,除此之外,他人不得传习。奇怪,你又是如何学到的?”
锦娘插话道:“次仁大哥,为何这门法术只在负责医疗的长老之间代代相传?”
次仁达那道:“因为这门法术原本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它能够暂时令病人或伤者迷失心智、昏睡不醒,那负责医疗的长老便可乘机为他们开膛破肚,医疾治伤。”顿了一顿,他继续说道:“但令我想不到的是,这个本来用以安抚心魄、治病救人的法术,竟被歹人用来迷惑他人,进而实现其卑劣不堪的目的!”
越羽点头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