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陶花打断了她的混乱思维，十根手指在桌子边缘狠命地抓着，脸庞早已是泪流满面了，哭泣问：“那我的爸爸呢！我的爸爸呢！？当年他见你失业在家，好心收留你在学校当管理员，可是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为什么！？”

看着陶花的哭相，罗姨却更加嚣张起来，站起来激动地说：“陶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杀死涵涵的罪魁凶手！他生出了你这样的女儿，就是该死，就算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惜！”

“不是的，不是的！”陶花捂住了耳光，精神似乎有些恍惚了，含糊着说，“不关我的事。筱楚涵不是我杀的，她是自杀的，是自杀的！”

眼看卓嘉思和陶花的精神都要陷入迷离里，沉默不语的吴秋漾才开口了，很沉稳地说：“罗姨，你做过的所有杀戮，都只不过是在掩饰内心的自责。如果不是你让筱楚涵从小活在自卑的心结里，在微小的挫折面前都无法逃离出来，那么她会放弃生存的希望吗？其实最终的凶手是你，你作为一个母亲，却不能给她足够的幸福！”

语气很平静，可是字句顿挫有力，似乎敲到了罗姨的骨髓里。她终于无法再推卸责任，感觉到大脑里似乎生长着一把刀，双手拼命地敲打着脑袋，嘴里却疯了似的念叨：“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涵涵，我是爱你的，我真的是爱你的啊！”

罗姨的情绪已经完全失常了。空洞的探监房里，她的幻境里似乎出现了筱楚涵的身影。她狠命地抱着“筱楚涵”，哭泣着说：“涵涵，你真的回来了吗？妈妈不是告诉过你吗，等妈妈有了很多很多的钱，便带你去做最好的整容手术，那样就不会有人再嘲笑你了。你不是也答应过妈妈，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会陪着妈妈一直到永远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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