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小花说,小花,给他五毛钱,怪可怜的。小花掏出五毛钱给那个乞丐,他很感激的哆嗦着脑袋说,谢谢这位花姑娘,谢谢啊!我不高兴,指着小花对乞丐说,她叫小花,不是姓花,你别叫她花姑娘,你要喜欢这样称呼别人,我建议你到日本国找花姑娘要钱去。乞丐被我说得木然,不知如何是好,这下连身子都开始哆嗦了,我看他可怜,就懒得去理论,便和小花上车,透过车窗,我看见这个老乞丐的背影好象这个城市的另一面,颤颤巍巍地,没有安全感。
日期:2004-9-10 12:34:00
102
汽车颠簸了两个小时,等我做完一场想不起来的梦,车子便进站了。我和小花风尘仆仆的赶路,穿过竹林,越过沙滩,离小花家几十米外就听到闹哄哄的一片喧闹声,小花三步并作一步跨进家门,我两步扩成三步缓慢徘徊,我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种场面,内心里我只感到压抑和难过,但悲伤或者痛苦无从谈起,对一个生命的即将逝去我表示遗憾,但我又认为生死有命,在生不能快乐的过,死未必不是解脱的好途径,再加上对于杨叔叔我没有太多的感情,因此,我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对里屋的情形忐忑不安。
我瞧见里面黑压压的一片,很象电视中黑社会老大火拼前的聚集场面,个个表情肃穆,神情凄然。莅临的人员结构还是满合理的,有八岁小孩,也有八十岁老人,有头顶上刚生出嫩毛,也有胡须白茫茫一片,有大舅,也有二舅,以及三舅四舅五六舅,还有大姨娘、二姨娘,大姨夫、二姨夫等等站在我目光可以触及的地方。我不感觉到悲伤,可这种场面让我眼睛湿润,我刚把腿迈进门槛,手里的提包自然脱离轨道,并发出重重的沉闷的响声,我心里有数,那种声音足以表现出我对这种情形的无限哀伤,果不其然,她们见到我,原先抿嘴不哭的变成小声啜泣,原先小声啜泣的变成大声哀嚎。我看到那张熟悉的床铺上,杨叔叔直挺挺的躺着,神态安详,仪容整洁,外表看上去帅了很多,眼睛合上了,嘴巴也合上了,我没想到一个死者在死亡来临时会做得如此从容,表象起了质的变化,是脱离俗世和痛苦后的轻松与舒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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