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宁的怀里睡了过去。一个绝望的人,是不会为任何事物所动的,是不会再有任何情绪的。我一动不动地,就那样,在宁隐约的哭声中,在他簌簌而下的泪雨中,我昏睡了过去。
清晨的亮光把我拉回了这个我已经有些厌恶的世界。宁已经不在我的身边,在另一张床上无声无息地睡着。我就那样平躺着,醒着,临床的人已经与我无关了;往事已经不堪回首,那么,我只能思考自己的今天和明天了。
我的未来在哪里?我的天地在北京,我的曾经的梦想在北京,无疑,我最想去的还是北京。
可是,老家的投资失败了,我就那样哭丧着一张脸回北京吗?我有什么颜面去见对我信心百倍的杨先生?去见北京无数的朋友和同学?再说,老家的事业属于未来,我在感情上一败涂地,但是最起码,在事业上我还有机会,还可以东山再起。我的价值观被否定了,被摧毁了,最多在老家的商界,无非只多了一个阴险的商人而已。
宁起床了,在床边看了看我,轻声问了句:“身体要不要紧?”看我无言,眼睛盯着天花板,又说:“等会我去买早餐。”然后就按自己的生活节奏洗漱去了。
再后来,宁回来,又去打开水,然后就锁了门出去了。很久以后,宁回来,带了豆浆之类的早餐放在我床头,叮嘱了我一声,就上班去了。
我起床来,喝了豆浆,又一杯一杯地喝开水。我告诉自己,得无事一般地,不要再给宁任何压力,他走出这一步不容易,我还是全身心地写报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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