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务部走出来的时候。他的心口狠狠地抽了一下,于雷摁着自己的胸,感到痛楚,像是被高压电弧从肚子里打进去,又从面门上穿出来,浑身都是那种血糊淋漓的难受。他走了两步,躲进了法学楼隐蔽的男厕所里,哭了。
他还想着那一晚,他送走了陈可的父母,继续在医生和护士的纵容下,守在依旧因为麻丨醉丨而不省人事的陈可身边。他当时害怕极了陈可会变成植物人,就照着小时侯从电视里看到的那样,伏在陈可耳边,轻轻地说话。
后来陈可听说了这事,便笑着说难怪他到现在耳膜还老往外鼓,原来是那个时候话听多了。他问于雷都说了些什么,于雷便拣了些无关紧要的哄他,什么猴子洗澡、猪吃人人吃猪之类的笑话,逗得陈可咯咯一笑,便糊弄过去了。
其实他那晚说的最多的是:要是你醒了,我就一辈子守你身边,打我也不走了。
极其讽刺,现在看来,只有陈可醒不了,他一辈子守人家身边的愿望才有点实现的可能。
就在前天,那个当日曾被于雷在病房门口痛斥的的高个子先生给陈可打来了电话,说推荐信已经写好了,写了十封,不够了还可以再补,等什么时候有空了送到陈可寝室去。其实陈可早就已经走着去和他见了面,是为了还他当时在医院里留下的一万块钱,可先生这一会儿还是坚持他应该静养,一定要亲自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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