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风霜的侵蚀,麻石的巷底嶙峋而沧桑,伴着低矮的瓦房,慈祥微笑。这是一位老人在饮茶,生活的苦涩已在这茶里淡去,换作紫砂壶中飘散起的一缕香雾,而或面孔上斧刻地几痕皱纹,豪情、风光、挫折、失意、书前苦思、雨里缠绵、纵横天下、屈辱人前,统统变成饭菜里几撮细盐。他笑呵呵地乐着,岁月蹉跎,多少物是人非都经了,一谈感怀却还是“欲说还羞”。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原来一切竟白驹过隙般轻巧,心中愈是饱尝了岁月的五味参杂,目光便愈发淡然如菊,少了年少的轻狂,却加了厚重如禅。只是偶尔还会记起:“年少的她,是不是还在等我,还在急切的向来处张望。”便也还会痴痴轻叹吧。
巷壁里偶尔开着一扇门。这样的门,不会有青铜的瑞兽门环,只有窄窄地半块木头,还有四季寒暖绽开的裂纹。按学究的癖性,这不叫门,准确的只能叫“扉”,不会有王谢的乌衣风流,倒不缺啄梁的堂前燕。也没有陶潜的逍遥脱俗,倒有几户爱养菊饮酒。只是他们的菊花多半是拿来卖的,他们干活时见到南山的不多,骂娘的不少。他们从不风流,偶尔打情骂俏,经常互相吹牛,永远起早贪黑。谋老人的衣食、谋孩子的学费,对领导不自然的笑,被城管撵着飞跑,也就没有多少人为五斗米站得很直了。他们古朴而卑微的活着,就像自己家那扇破旧的木门。门板上的泥土气没有消退,旁边猛然有黄犬吠。顺着门看上去,二楼的窗台早就探出个头来望着你,是孩子,是老人,是闺中发愁的姑娘?于是心中一动,不去看古砖旧瓦。也不去想故事哲学。如斯古巷中的瓦楼里,绝少有英雄和他们的勾心斗角,最好抬头仰望,或许会有略显伶仃的静立着的姑娘,大大咧咧的笑里,掩不住一丝娇羞。月色朦胧,楼上木窗微启,古巷里小家的碧玉,挽了轻雾批就的霓裳,羞涩地等着谁?那便是花儿了,而在这古巷里,这花儿只会是丁香。
Loading...
未加载完,尝试【刷新】or【关闭小说模式】or【关闭广告屏蔽】。
尝试更换【Firefox浏览器】or【Chrome谷歌浏览器】打开多多收藏!
移动流量偶尔打不开,可以切换电信、联通、Wifi。
收藏网址:www.ziyungong.com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