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的!”我嘟哝着,已是作放弃状了。
这一招还真管用,她踢了我一脚。
“怎么啦?有病!”
“你才有病!”她气愤地说,“也不想想,黄莲在的时候,你那张脸!……”
噢,我知道了。晚饭过后,楼下的黄莲带着小孩来我们家玩过,但因为是常见面的邻居,我没有太多友好的表示,兀自在书房里守着电脑整理我的文件。其间到客厅倒过一次开水,听得黄莲在摆阔说什么又准备买房子。我一阵厌恶,脸色可能是不太好看。常乐大约觉得我对那婆娘不够友善,使她觉得难为情吧。
对于这件事,我觉得我和常乐无法沟通。我因而沉默下来,彼此一夜无话。我也弯成一个大大的字母C,反方向的。从空中看下来,我们应该很像一个手写体X的吧。
我们这栋楼里,至少有10个年轻的全职主妇。有时看到她们散坐在楼下草地上晒太阳或者织毛线——常乐大抵也在其中——我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恼闷。年纪轻轻的,天气也这么晴朗,何况家境大多并不富裕,为何不能寻点事情做做,哪怕一个月挣个几百块钱?更要紧的是,长期这样虚耗下去,人就变得越来越懒,越来越没有一丝斗志,甚至自卑得不敢和那些哪怕很熟的上班族交往。不知别的男人怎么看,反正我觉得,如果自己的女人自我异化成一个保姆,心里就十分别扭、难受……我和常乐说过很多次,并为此发生过激烈的争吵,最终仍不了了之。我也知道,客观上的就业困难,包括社会的、自身的,短期内无法克服,但这毕竟是次要的;关键的因素,是自己不重视,不认为自己眼下的生活处境,有多尴尬和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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