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丈夫是前苏联的高官,不过很早就去世了。她自己倒是有几千卢布的退休金,解体前还象那么回事儿,能维持不错的生活水准,现在黑市换不到一百美金,不把房子租出去她靠什么活啊?”
我几乎没立正回话,以表达我高山仰止般的崇敬:“可她的名字,在钢琴界一提起,人们的景仰还是象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没错,和她同时代的几个人,都在欧洲其他音乐学院任教,她因为身体原因才留下来。”
我充满向往地在胸前合掌:“哎呀,要是她能辅导我的钢琴,给她做几年贴身女佣我都乐意。”
他看着我,一脸的不怀好意:“对啊,她一封推荐信,抵你三年的努力,那你是不是该对我态度好点儿?”
我没理他,随手拿过几本乐谱翻着,可心却在扑扑跳,为我未卜的运气而忐忑。
孙嘉遇笑笑,取了几张唱片走开。
屋角有一具古老的电唱机,好像四十年代黑白片中的道具,可是胶木唱片放出来,却有一种特殊的旖旎,书房里立刻溢满了《蝴蝶夫人》中那著名哀怨的咏叹调。
他顺手关门,又倒了一杯红酒,在安乐椅上坐下,闭上眼睛假装养神。
我思想斗争了半天,到底忍不住诱惑,走过去蹲在他跟前,讨好地说:“喂,商量个事儿行吗?”
他睁开眼睛,指指自己的大腿:“坐这儿来,坐这儿我才和你商量。”
我瞪着他,不肯挪动。他又不理我了,重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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