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啦死啦半死不搭活地瞧了他一眼。
迷龙:“你是我克星呢。早知道改个名字好了,叫迷鬼。”
死啦死啦:“我也不姓龙。”
我没好气地:“我就知道。”
死啦死啦:“是逃日本的时候捡了个军官的名字。那时候我就觉得,乱世里做个丘八还是挺好的。”他瞧了眼张立宪:“那小子挺像你地,一股子神气。”
张立宪:“……那你原来叫什么?”
我:“他不会说的。……名字是捡来的,军装是捡来的,我们是捡来的,还有什么不是捡来的?”
死啦死啦:“我自己。”
我们跟着他出去。
我们随着他走过怒江夜色下的滩涂,月色泛在江水里,让一切都不像在山野里那样昏暗。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砾石里走着,江对面不再是漆黑一片了,江对面很多的火光连成了环山的长龙,如果我们更注意一点能看见西进的军队,但是我们无心去注意,说白了,一不小心看到一眼我们心里便像被刀割了一样。
我:“我劝你痛快地一枪把迷龙打死,或者我去也可以。”
死啦死啦不说话,使劲踢着砾石,让我们都觉得脚趾头生痛。
“把脚趾头踢断了,我们就没办法很快地赶到师部了——可是到师部又有什么用?你不是从师部回来地吗?”我提醒他。
他不踢了,他不说话,脸上写着绝境,即使在南天门上都没看过他现在的绝望,那时候我们至少还可以对日军开枪,现在连踢石头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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