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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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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付模样?”

小孩低声说:“妈妈喜欢男孩,就把我当男孩子养。”

陈国生一乐,越南同中国一样,重男轻女也怪严重的,又问:“你家除了父母,还有其他人没有?”

“有个妹妹,和妈妈一起被烧死了。”

黎芳插话说:“她那个村子除了她,全被烧死了。”

陈国生望着这个不满十岁就成为了孤儿的小女孩,心酸了,他捏起拳头说:“叔叔会替他们报仇的!替所有的人!”小燕含恨的目光在他眼前闪过,这笔血帐是一定要讨回来的,他对黎芳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回部队吧,已经缺了个营长,再缺个连长,可怎么得了!”

黎芳不放心地问:“你一个人……”

“不是有医生吗,我住过院,有经验,你放心走吧,我死不了。”

黎芳无奈地一笑,“那我就走了,你可要安心养伤。”

“别忙,别忙,我们营现在的任务是什么?”

“保护公路,敌人改变了战术。”

“好吧,你们可以走了。”

黎芳依依不舍地领着小石头走了。

她们一走,陈国生的大脑就急剧运转开了,“胡志明小道”蜿蜒穿行于崇山密林之中,从高空是很难发现的,而他碰上的敌人那次轰炸却又相当准确,还正巧有车队通过,难道有间谍?还是有其它什么原因?

不待伤好全,陈国生就迫不及待地撑着一支拐杖回部队了。正如他所想到的,局势相当严重,这条战略公路已挨了八次袭击,损失不小,防卫力量不足,只能抽出他们营保护20公里的公路安全,力量分散,如杯水车薪。

陈国生一回部队,就把连长们召集在一起,听取他们汇报情况。黎芳简介了一连的情况后,语气不肯定地说:“会不会有特务搞鬼?”

陈国生摇了摇头,费力地撑起身子,右手拍拍地图说:“你们看,八次受袭击的地方相距甚远,且地方对特务防范甚严,敢公开打信号是不可能的。另外敌人轰炸的地点相当准确,光凭一纸情报是无法做到的。我住院时,曾听几位伤员同志说,最近几天,美国飞机扔了不少不会炸的‘臭弹’。”

他以拐杖为轴心转了个圆圈,面对大家说:“众所周知,美国佬的技术相当发达,很少出现臭弹,因此,我猜想事情的奥妙很可能就在这个‘臭弹’上,极有可能是种信号器,我希望大家回去后,组织战士收集‘臭弹’。”

散会后,黎芳仍坐在原处,等其他人走后,不满地说:“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就出院了?”

陈国生撑着拐杖一拐一拐地走到她身边,笑嘻嘻地说:“外面炮火连天的,我哪儿躺得住?你额头上的伤好了吧!”

“早好了,你还是操心一下你的伤吧,腿还疼不疼?”

“报告连长,右腿完全好了,左腿尚在奋战,但感觉良好。”

黎芳轻推了他一掌,娇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可以先放一放,什么时候都可以让我高兴高兴,你还是谈谈小石头,她在你身边过得还好吧?”

“小丫头还挺磨人的,对什么都好奇,一天到晚问这问那的。

陈国生笑说:“求知欲蛮强嘛,这样吧,把她给我,我来给她上课,从小学开始。”

“你够忙的,还是我来教吧。”

“说句大实话,连长要比营长忙些,这样吧,你教她越文、中文,数理化我包了,争取把她培养成一个科学家。你们国家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把人都打成了兵油子,该为和平建设准备些人才了。”

黎芳憧憬道:“战争结束了,我就去教书,为祖国尽可能多地培养人才。”

“我就去当工程师,越南的水利资源很丰富,我弄了些水电方面的教材,正在自学呢!打完仗,专门修水电站。”

“你想得倒挺远的,该告诉你那好消息,上级采纳了你的中策,已开始修竹桥了。”

陈国生凝视着远方起伏的山峦,面无表情地说:“早用此计,王平就不会死了。”

二十六

天蒙蒙亮,露珠尚在叶梢上滚动之时,陈国生满脸倦容,头发蓬松,一身草、泥地来到了黎芳的房子外面,连声喝:“小石头,小石头,快给叔叔端盆水来。”

里面一个童音应了声,半披了衣服跑了出来,“我去给您打水,您先到屋里坐一会儿。”陈国生笑了笑,推开屋就往里闯,黎芳惊呼一声,忙抢起被子掩住胸部,“快出去!”屋里光线虽不明,但陈国生仍瞥见了那闪着象牙光泽的浑圆的肩头,方明白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他脸红耳赤地偏过头,飞也似地逃出屋,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在外面悠悠然地踱步,心里暗骂自己真该死,跑昏头了,也没看是啥时间。

小石头颠颠闪闪地端了半盆水来了,陈国生跛着左脚迎上去接过说:“小石头,去拿条面巾来。”

小石头奇怪了,“叔叔,怎么不进屋啊。”

陈国生扯了个谎,“屋里闷人,快拿面巾来。”

小石头进去了,听黎芳说:“把我的给他。”

陈国生接过面巾,不客气地猛洗起来,当毛巾往头上一蒙时,一股沁人的女人脂粉味钻入鼻孔,不觉心旌乱晃,“**事件”也骤然发生!他骂了句:“见鬼!”心里暗恨自己这些天怎么老胡思乱想,净是些污七八糟,说不出口的东西,他一直很奇怪自己怎么会变这么“坏”。那邪念却偏偏不走,反而正顽强地升上来:把黎芳紧紧抱在怀中……正激烈交锋间,黎芳披着军衣出来了,陈国生眼角悄悄地扫她,她正在扣白衬衣最上一个扣子。只隔一层薄薄的衬衣,曲线分外的清晰,他的心又不由得狂跳起来,忙移走眼神,讷讷地问:“衣服穿好了没有?”

黎芳没回答他,反问道:“你跑哪儿去了,弄得一身泥水,像个大蓬鬼似的?”

一谈及‎‎‍军‎‍事‎‍‌‍,负担立刻解脱了,人也轻松了一截,陈国生回过头说:“到李营长那儿去了一趟,问了一下有关方面的知识,告诉你,谜底解出来了。”

肥大的军衣一罩上,充满魔鬼般魅力的曲线立刻消失了,黎芳说:“你等一下。”她进了屋,拿了两把椅子、一把梳子,一边梳理波浪般的秀发,一边听陈国生介绍情况。

“秘密确实在‘臭弹’上。”陈国生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枚形似丨炸丨弹的东西,拖了几条辫子,表面绿油油的,顶上伸着叶片状的天线。

“这是美国人发明的一种遥感器,曾在二战末期使用过,当然现在的这种要先进得多。美国人把它扔下来,瞧,它有一头很尖,可以插在土里,当汽车、坦克从附近经过时,‘辫子’似的东西就可以感觉到,转换成信号,射住天空,由侦察机接收,敌人发现‘胡志明小道’的奥妙就在此。很不容易找这个玩意儿,我还是瞅准一排没炸的丨炸丨弹才找到的,昨天在草丛中蹲了一天观察敌人扔的丨炸丨弹,把眼睛都瞅花了。”

陈国生讲得高兴,没注意黎芳的脸已煞白了,她把秀发向后一甩,说:“国生,这太危险了,下回可不准这样干!”

“没事,瞧我还不是好好的吗。”

“可人家一天到晚都在为你担惊受怕。”说完后黎芳才发觉失言,脸羞得通红。

一股温情涌上陈国生头头,浑身觉得暖融融的,他快醉了。

小丫头钻了出来,爬在陈国生的膝盖上,仰着脸问:“叔叔,你就是陈国生营长吧?”

陈国生给惊醒了,忙答道:“是啊,有啥事?”

小石头高兴得跳了起来,“叔叔,我爸爸、妈妈在家时经常提起你,听说你能掐会算,手一指,美国的大飞机就会摔下来,是吧?”

陈国生大为惶恐,看来黎芳曾说过他“快被当作神仙”并非戏言,忙说:“别瞎说,叔叔哪有这么大的神通,叔叔也是人,和你一样,两肩膀架一脑袋,什么也不会。”

小石头不服气了,“别人都这么说的,那你就不是陈国生!”

陈国生忙说:“对对,我不是那个陈国生,只是同名而已。”

黎芳给逗笑了,她把小石头扯到怀里,指着陈国生说:“叔叔是在谦虚,他有好多好多本事,你只要好好学习,听叔叔的话,他就都会教你的。”

“真的!”小石头的眼亮了,又扑到陈国生的怀里,闹道:“叔叔现在就教我吧。”

陈国生抱起小石头说:“叔叔今天要去打美国飞机,明天教你。”

“可不许反悔!”

“咱们击掌起誓,怎么样?”

黎芳梳好头,站起来拉开小石头,“别闹了。”回头对陈国生说:“咱们走吧。”

临走时,又对小石头说:“你呆在屋里玩,可别到处乱跑。”

小石头应了声,自顾玩去了,二人相视一笑,奔营部而去,开始部署作战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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