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最能捕风捉影,那张嘴就像大老娘们的棉裤腰。
我接过钱,应付了一句转身要走。
就听他又说:“大老张住院了,听说让几个小偷弄伤了……”
我停住了脚,连忙回身问他怎么回事儿。
四十分钟后。
我拎着一兜水果,来到了位于邮政街的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
病房里四张床,闹哄哄的都是人。
“张叔?”
我走到了靠窗那张床。
大老张穿着病号服,斜靠在病床上,手里掐着一本《故事会》在傻笑。
“你咋来了?”
他放下《故事会》,满脸惊讶。
“我听李大嘴说的,又去家里问了我婶儿!”我把水果放在了床头柜上。
“快坐!”他拍了拍床边,“啥事儿没有,所里非让我住院,竟整用不着地……”
我屁股刚粘上床,手一伸,眨眼就解开了他病号服的五颗扣子,露出了里面好多圈纱布,不由心脏就是一紧。
大老张立了眉毛。
不等他骂人,我先骂了起来:“这他妈谁干的?”
他只好解释:“前几天和道里分局联合反扒,在透笼街市场遇到了一伙小青荒子,妈的一个小子拿着刀片就划,划了我前胸几下。”
“啥事儿没有,穿棉袄呢,一点儿都不深,过几天就出院了……”
我脸沉了下来。
虽说有时候我是真烦他,可见他受伤,莫名其妙的难受。
有个秘密,我一直没和任何人说过。
1983年的冬天,我把二丫的尸体放在了派出所门前,当时就是大老张出来抱她进去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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