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治疗了近一个月还是这个样子。
夜安锦不敢想,刚刚送医的苏锐,伤口有多可怕……
她小心翼翼地用蘸着双氧水的药棉擦拭他伤口渗出的组织液和脓性分泌物,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可是,她想起那次付余生后背受伤,趴在床上乖乖让她处理伤口的情景,眼泪瞬间决堤而出,滴落在“苏锐”的后背上。
“苏锐”明显抽搐了一下。
“对不起,弄疼你了。”
夜安锦赶紧擦掉眼泪,咬着牙继续给他清理伤口,而后动作轻柔地给他抹药、包扎。
丛珍宝说,“苏锐”是在执行任务时,排雷被炸伤的。
刚才护士给他包扎完头部,临时身体不舒服,正好她是法医,只好请她帮着处理下他的伤口。
本来,她很自信。
她出过那么多次现场,见过各种各样的尸体和伤口,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了。
可是,现在她才知道,面对有伤的尸体和幸存的重伤者,完全是两回事。
她能冷静客观地验尸,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有条不紊地工作,是因为她很清楚,尸体是死的,伤口再可怕,也不会再引发疼痛。
她可以放松地检查尸体的伤口,或者面不改色地解剖,为了查明真凶而理直气壮。
可现在,她知道她的每一次碰触都会让苏锐钻心地疼,虽然他自始至终一声不吭。
那外翻的皮肉,那红肿的创口,黄色的渗液……触目惊心,令她不忍直视。
丛珍宝和陈诗圣在一旁看着,一个个红着眼睛,不时别过脸去调息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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