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魏连城终于想起了姐姐的警告,他急忙给魏天虹打电话:“姐姐,蔡玉华联系不上,恐怕出事了。”
魏天虹淡定地道:“意料之中。你不是没参与吗,怕什么。”
“呃。”魏连城有些冒汗。
魏天虹明白了,“你做了什么?”
魏连城再不敢隐瞒,把详细经过说了一遍。
魏天虹叹道:“我最后说一遍,把人撤回了,别找死!坐山观虎斗都不会吗?蔡玉华刚死,蔡家必定要雷霆一击,夹在中间的都是炮灰,你怎么跟个傻叉一样?”
说完便挂了电话。
魏连城被骂的再不敢违拗,直接下令自家人撤回了,让其余人掐去吧。
温淑亲自做了一顿早餐,把保姆都吓傻了,“大小姐,我到底哪错了你说啊,别这样行不行?”
温淑灿烂的一笑:“和你无关,我请一个朋友来吃早餐。”
“噢噢噢。”保姆终于回过神来,抹了一把冷汗,我的妈耶,还有请吃早餐的,真新鲜啊,这朋友得比姑爷还重要的吧,但随即给了自己一巴掌,这话能乱说么,心中想一下都不行。
这个时候,闫凤琴和温崇武走进了餐厅,保姆立刻退了出去。
即便是在家中,温崇武也没有笑脸,满是威严的气场,他坐下便问:“怎么做这么多?”
温淑笑吟吟的说:“爸,这是我做的,妈昨晚说,如果余生给我送礼物是真的,就站我一边。所以,我请了余生吃早餐,顺便让你们见证一下礼物。”
温崇武什么也没说,直接起身,上班去了。
闫凤琴板着脸,瞪了女儿许久,才道:“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都要结婚了,却疯了一样,你爸能随便在家中见客吗?这释放的是什么信号?”
温淑也不争辩,因为她从来没有话语权,父母就像两座大山,压在她身上。
她觉得自己比孙悟空还惨,孙悟空就压了一座五指山。
但她终于梗着脖子问了一句:“妈,你说话算数吧?”
闫凤琴不屑地道:“我说话当然算数。但你别想糊弄我,随便拿一件东西,就说是昨晚雕刻的,你觉得我信吗?”
温淑只剩下最后的倔强了,她咬牙说:“我了解他,他是不屑于撒谎的男人。他说送,就一定送。他说给我雕刻的礼物,就一定是亲自雕刻的。”
闫凤琴微微皱眉,“你才见过几个男人?妈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跟他呆了几天啊,就敢说了解他?那你告诉我,他是怎么干掉蔡玉华的?”
温淑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问:“蔡玉华真的死了?”
“废话,昨晚就告诉你了,今早已经证实了,等候余生的,将是蔡家的雷霆之怒。”
温淑瞪大眼睛,急忙道:“可余生昨晚在雕刻,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干的?”
“蔡家需要证据吗,只有实力对等才能讲证据。”闫凤琴露出不屑之色:“余生在江海这么做,还不至于有事。但他在京城搞这个,就犯了众怒。人人自危,那就人人踩,懂了吗?他就是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
温淑的眼中闪过慌乱,赶紧给余生辩护:“如果他真的不堪一击,燕家为什么敢支持他?你们一定弄错了什么,只有燕家才知道真相。”
这话倒是说在点子上,闫凤琴思索了一下,然后缓缓说:
“见一面也好,或许能弄明白真相。”
这时,墙壁上的内线电话响起,是警卫打来的,温淑连忙拿起话筒。
“大小姐,余生来了,带了一件翡翠雕刻,是你邀请的吗?”
“对对对,那是送给我的礼物,不要扣下,让他到餐厅来。”温淑连忙说。
闫凤琴表情凝重了,真是翡翠雕刻?
嗯,翡翠雕刻也未必是昨晚雕刻的,除非雕刻的是女儿,否则不承认,不可能,他哪来的时间?
闫凤琴恢复了淡定。
很快,她们就听见了余生故意放重的脚步声。
紧随其后,余生飘然现身,带着和煦的微笑,一脸从容,宛若回家一般自然,随意的问候了一声:“阿姨好。”然后就转向温淑,直接把袋子递给她:“你的礼物。”
然后便泰然坐下,准备吃饭,先扫一遍做的什么。
闫凤琴都傻了。
也不能说余生不对,看哪都正常,可这特么的,只有我姑爷才可以这么随便吧?
温淑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盒子,然后便瞪圆了眼睛,蓦然尖叫一声:
“啊————”
温淑这一声尖叫,把闫凤琴吓得直接站了起来,赶紧看看盒子里是什么,然后她也呆住。
盒子里面,一座雕像。
底座的形状是白色的云朵,上面躺着一个睡梦中的少女,脸上带着谜一般的笑容,身形姿态悠然如荡秋千,身穿紫衣金线,好似在随风摇曳,整体感觉极其梦幻,直接摆脱了世俗的羁绊,只剩下仙气翩然。
最关键的是,那少女的脸,就是温淑。
闫凤琴已经傻了,这要说礼物不好,那不等于说她瞎?
这要说不是余生雕刻的,那是在哪买的?
闫凤琴的眼力还是很厉害的,她知道这尊雕刻绝对是大师级的水准,材料更是绝品,价值无法估量,一个亿都是起步价。
温淑已经泪流满面,她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欢喜,好似被电打过,激动的浑身发麻,不尖叫不行,就好像雷峰塔下压了一千年的白蛇,突然被抛上云端,层层叠叠的高丨潮丨宛若骇浪惊涛,不可遏制,必须宣泄。
余生看着温淑,不得不提醒一句:“你是要请我吃早餐吗?”
温淑终于从云端落地,却仿佛疯了一样,大眼睛里满是焚城烈火,猛地抱住余生亲了一口,刚劲有力的啵了一声,笑容宛若灿烂花开:“赶紧吃!妈,你赶紧坐下吃饭。”
然后双手捧起盒子,小心翼翼的回卧室去了。
闫凤琴终于恢复了淡定,同时也明白了余生为什么如此放松,这是艺术大师的气质。
她笑容满面地说:“咱们先吃,不用管她。”
余生是真不客气,就等这句话了,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闫凤琴发现看他吃饭,自己都插不上话,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宛若一首乐章,余生是主旋律。
不,这不止是艺术大师,他是真有底气平起平坐。
换句话说,他一个人就堪比一个家族!
闫凤琴忽然看懂了。
她的兴趣也越发的浓厚,这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余生,你知道蔡玉华死了吗?”
“不知道。”余生随口否认,承认的才是傻逼,那等于挑战规则。
闫凤琴早料到他不会承认,她又问:“你喜欢温淑吗?”
余生差点噎着,看看闫凤琴,不得不解释:“这和喜欢无关,燕妮让我刻的。”
“可我女儿喜欢你呢。”闫凤琴意味深长。
“可你女儿要结婚了。”余生自以为很聪明。
闫凤琴微微一笑:“你不是也要和燕妮结婚吗。”
直接把余生整不会了,他感觉自己和她说的不是一回事,好像不在一个逻辑上。
闫凤琴压低了声音说:“你告诉我蔡玉华怎么死的,我允许你们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