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武?”樗里寻看着拿出丝帕擦手的公羊子奴,从地上爬起来问道。
“果然是不办人事,你不应该先问问你的母亲是谁吗?”公羊子奴瞥了樗里寻一眼说道。
“小子知道啊!”樗里寻眨了眨眼,生而为人,谁小时候不会问自己的母亲呢,所以樗里廷早就告诉他,他的母亲去哪了。
“你知道?樗里廷居然告诉你!”这下轮到公羊子奴惊讶了。
“母亲出身樗里,是樗里的一个采桑女,在小子出生后不久就病逝了。”樗里寻平静地说着。
“扯淡!”公羊子奴直接骂道。
“当年,老夫与你父亲在草原结识,然后结为忘年交,拉他入伙,一同完成软化匈奴脊骨的大任,结果这狗日的,居然借老夫之手,抢走胡族公主胡曼儿,害得老夫被胡族追杀了几千里,要不是匈奴出兵吞并了胡族,老夫如今坟头蒿草都三丈高了!”公羊子奴继续骂道。
樗里寻嘴角抽搐,脑中浮现出樗里廷的音容笑貌和那贱兮兮的样子,这事樗里廷做的出来。
“胡族公主也是公主!”樗里寻只得尴尬地说道。
公羊子奴看着樗里寻,胸口起伏,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烧起,本来想着大人的事不好转给下一代,现在,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先打了再说。
于是樗里寻再次被公羊子奴摁在地上摩擦。
“别以为我打不过你,要不是看你老的份上,你已经死了!”樗里寻喊道,但是还是被摁在地上摩擦。
“去你***的尚公主,你大爷的胡族公主也是公主,你知道那些年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公羊子奴边打边骂道。
果然樗里没好人,连说的话都一样,当年樗里廷把胡族公主拐走时,给他留下了一根竹简,什么都没交代,只留下一句话,胡族公主也是公主,然后他就开始了漫长的逃亡之路,被胡族千里追杀。
左单是看明白了,樗里寻的父亲跟这个匈奴的丞相有旧,还是生死之交,只不过樗里廷把公羊子奴给坑了。
樗里寻也是知道父亲与这个公羊子奴有旧,才没有还手,不然虽然可能打不过公羊子奴,但是也不至于被摁在地上摩擦。
“果然,人老就是需要多运动,身心舒坦才是长寿的秘诀!舒服!”公羊子奴舒展着四肢,早就想找樗里廷揍一顿了,但是想想自己打不过樗里廷,才一直没有去樗里找那家伙,绝不承认是距离太远。
不过现在小的送上门来,打不过老的,打个小的也一样,从见到樗里寻的第一面开始,他就怀疑这小子是樗里廷的儿子了,这小子简直就是樗里廷和胡曼儿的翻版。
樗里寻看着公羊子奴,怪不得樗里氏祖训不能离开樗里,出来才多久,先是被李牧揍,现在又被公羊子奴揍,偏偏谁他都打不过,也不敢还手。
“叔父是说,母亲是胡族公主?”樗里寻揉了揉脸上的淤青问道,这才多久啊,自己的脸就这么遭人嫉妒?谁都想来揍一顿。
“嗯,老夫不知道你们樗里到底要干嘛,但是你们绝对不是什么好人,谁惹上谁倒霉,你父亲带走胡曼儿以后,才几年胡族就被灭族了。”公羊子奴看着樗里寻说道,他有个模糊的概念,那就是胡族被灭跟樗里绝对有着重要的关系。
樗里廷绝对不仅仅是带走胡曼儿那么简单,作为草原三大王族之一的胡族屹立草原数百年,一直跟匈奴楼烦打的有来有回,甚至还一度压着匈奴和楼烦、
结果樗里廷来了以后,强大的胡族居然跟匈奴开启了大战,还莫名其妙的输掉,然后被灭族,连匈奴自己都是觉得赢得太轻松了,一头的雾水。
“胡曼儿当年也是草原第一美人,不论是匈奴还是楼烦都想要迎娶胡曼儿,最终被胡族下嫁给楼烦王为妻,只不过被你父亲给拐跑了,导致了楼烦与胡族的决裂,最终胡族被匈奴和楼烦联手攻打,从而族灭!”公羊子奴叹道。
或许楼烦当初也只是一时气不过,然后想着教训一下胡族,却想不到战争超出了他们的预计。
匈奴的参战导致了三方变成了灭族大战,各种巧合之下,胡族被楼烦和匈奴给灭了族。
“这就是冒顿的本部精锐?”一行人终于是来到了兵营中,看着懒懒散散毫无军纪的冒顿本部,樗里寻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就是雁门关中与他们交手而不分胜负的冒顿本部。
整个军营中,装备来就,即便是如此冬季,也只有少数人身上能穿上厚实的皮袄,兵器也大半都是钝的。
“小子你以为呢?”公羊子奴饶有意味地说道。
冒顿狼子野心他是早就知道的,因此冒顿被派到了右贤王部接手部分右贤王部落时,右贤王故意将最差的部落交给了冒顿,而他也顺手推舟,然后冒顿部也就只有着一个王族部队的番号而没有王族部队的实力。
冒顿带去的也只是他从王族中带走的精锐,少一个就是真的没一个,所以冒顿才会那么恨樗里寻,将他视为一生之敌。
也正是因为这样,冒顿才会冒险进入雁门关内,说是打探中原底细,实际上是为了获取更多的物资回来装备起自己的部落。
“冒顿知道你们这么照顾他,会哭的!”樗里寻和左单听完公羊子奴的介绍,只觉得,如果这样冒顿都能纵横草原,那真的是天命了,这简直就是地狱开局,一群人都在算计他。
“要知道你回来,老夫都能把这群人都换成那种极致崇拜中原文化的人!”公羊子奴遗憾地说道。
要是早知道樗里寻会来,还能成为匈奴的前贤王,他绝对有把握把这支队伍换成匈奴的二腿子,随时可以反叛还反叛的理直气壮、坚定不移的那种。
樗里寻和左单诡异地看着公羊子奴,你还是收了神通吧,再让你这么玩下去,还要我们来干嘛?
“前贤王单于到了,尔等还不整队!”公羊子奴看着眼前的士兵们吼道。
可是,没有人理他,因为也没有人认识他,更不知道他就是匈奴的丞相,至于前贤王那是什么?听说过左贤王和右贤王,什么时候还有前贤王了?
“哦?有趣!”樗里寻抿了抿嘴唇。
这下轮到公羊子奴和左单被吓到了,你这邪异的抿嘴唇是什么情况,又要杀人喝血?
随行而来的匈奴护卫也都是一颤,急忙上前将冒顿部的将官们连踢带拽的给拖出来,并解释着王帐中发生的事情。
“什么!那个恶魔成了我们的前贤王单于,还暂时接管了我们!”冒顿部的将官们瞬间呆住了。
“听说那人有三丈高,六只手,三个头!”
“何止,我听说那人最喜欢吃小孩子,一口一个,每顿都要吃十几个小嫩娃。”
“还有,还有,我听说那人刀枪不入,铜头铁臂的,非神兵利器不能上他分毫。”
“......”
左单和公羊子奴听着匈奴士兵的议论,在看向樗里寻,这都传成什么东西了?
“他们在说什么?”樗里寻看向开始召集部下集结的匈奴士官们,疑惑的问道。
“你不会想听到的!”左单看着樗里寻摇了摇头,你绝不会想知道自己已经被匈奴传成了传说中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