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大书记,你人模狗样的,你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是咋地?催命钟响不响,与你无关,耿怀春还能拿你当钟敲?你就不能关心关心一下我?”他吐了巴根草,从草垛站地上,馊臭咸霉的味道就释放出来。
耿仲礼象驱赶苍蝇蚊子一样,扇耳光一样挥过来舞过去,只不过伴有舞蹈成分:慢而柔!“你有啥可关心的?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逍遥得很,要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用与谁个商量,哼哼!”
车春旺知道这个油头粉面的家伙,白天看着象正人君子,晚上却象野鹰游荡,这是睡足了之后,要到大队去。他有一儿三女,妈妈的,他的女人平时不到生产队干,就是干,耿怀礼也会挑一些轻快的活,糊弄一下贫下中农:看看,人家大队书记的女人也干活嘞!这是忽悠老百姓的障眼法。
耿仲礼是耿怀春的爷,谁都明白:没有耿仲礼罩着,十个耿怀春都被撤了职,耿怀春这些年在生产队无恶不作,连同上头发的救济粮也敢贪,象骚公鸡,每到夜晚,就在小小的耿圩东游西荡,看中谁家大姑娘小媳妇,就霸王硬上弓,脸被抓破,蛋被踢过,痴心不改,他好这一口,很多时候,耿钟礼也没办法,这就是头牲口,动物的思维。
“爸,你做甚嘞?”说话的是个小女孩,她十岁不到,叫耿秀铃,这是耿仲礼最小的女儿,梳着一根粗粗的羊角小辫,一脸稚气未脱,挎着书包,走起路来一蹦一跳,天生的美人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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